孫……
此人不但不齒唐門販賣毒藥,連唐氏祖宗都被他數落了,對唐世良更是當面斥責,毫不留情!
這些話,唐世良聽了當然怒惱無比,一手緊握劍柄,厲笑一聲,道:“閣下是什麼人?唐門的事你管得著嗎?”
“唐門之所以能在江湖立足,並不是煉製毒藥夠毒,而是你們賣的各種解藥丸散,確實有助於中了各種奇毒的人,所以還能功過相抵,不予追究。”
右首蒙面人續道:“至於你唐世良違背祖訓,勾結匪人,還敢到少林寺來興風作浪,老夫自然管得著,識相的就束手自縛,免得老夫動手,若敢還想頑抗,那就莫怪老夫掌下無情!”
唐世良聽他口氣,甚是倚老賣老,很可能是一位前輩高人,但細數少林派俗家之中,並無這樣一號人物,他生性多疑謹慎,心頭暗暗驚疑不定,沉聲道:“閣下究是何人?”
右首蒙面人豁然大笑道:“老夫是誰?你知不知道無關宏旨,如果你知過能改,願意束手就縛,老夫還可以讓你有自新之路。”
“哈哈!”唐世良忽然仰首大笑道:“閣下口氣果然很大,但光是口氣大並不管用。”
右首蒙面人道:“你認為老夫劈不了你?”
唐世良一手摸著他嘴唇上的兩撇八字鬍子,嘿然笑道:“閣下那就劈一掌試試看?”
“唐世良,你是要掂掂老夫的斤兩?”右首蒙面人道:“好!你接著了。”
右手抬處,掌迎面拍出。
唐世良聽得暗暗冷笑,忖道:“現在看你還狂妄自大不?”心念方動,陡覺一道凌厲如洪流般的掌風直壓過來,掌力之強,幾乎是生平僅遇!就算自己全力迎接,只怕也無法接得下來,何況自己根本毫無準備?
他之所以會毫無準備,那就是自侍在和對方說話之時,已經暗中使出唐門三種劇毒之—,無形無味的“散功散”,只要少許吸人鼻孔,就算武功再強的人,也會在一盞熱茶的工夫內,功力全失,但他做夢也沒想到“散功散”會突然失靈,一時之間,幾乎連舉手封架的時間都沒有,急忙身形一偏,就地滾出。
不!他根本不及臥倒,洶湧掌風已如狂濤般卷撞過來,但聽“砰”的一聲,唐世良一個人應聲飛起,直摔出去一丈五六尺遠,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人也隨著昏死過去。
蒙面人大笑一聲,也沒追擊,身形一晃,便自隱人石塔叢中。
宓飛虹和左首蒙面人卻在唐世良和右首蒙面人說話之時,早巳動上手了。宓飛虹左手使劍,把一柄劍使得如蚊龍盤空,劍光繚繞,純熟無比,絲毫不輸右手使出。
他對手使的是一柄單刀,招法怪異,每一記刀光如練,嘶嘶有聲,就像結成一片網,當頭撒下。
宓飛虹但覺左右前後,全是綿密的銀練,逼得他長劍幾乎施展不開,心頭暗暗震驚不止,忖道:“這是什麼刀法?”
少林寺有七十二種絕技,他自然無法識得透了!但他怎知,這兩個蒙面人,根本就不是少林寺的人。
方才一掌劈傷唐世良的是終南五老中的南山樵子陶石田,正在和他動手的卻是天池釣叟姜超然。
天池釣叟的兵刃是一支八尺釣竿,如今把釣竿的招法用在單刀上,招式自然十分的怪異了。
這時從石塔後忽然飛掠出一雙年輕男女,一看就知他們是逃出來的,就像鬥敗的公雞,神情顯得十分狼狽。
這兩人才一落到地上,男的忽然“咦”了一聲,道:“會是爹!”
急忙掠到唐世良身邊,雙手抱起唐世良上身,急忙道:“爹,你老人家怎麼了?傷在那裡呢?”
原來這兩人正是唐紀中、霍如玉!
霍如玉急忙從懷中取出瓷瓶,傾出一顆藥丸,納人唐世良口中,說道:“爹保是閉過氣去似的,你快給他推宮過穴,順順氣咯。”
唐紀中慌忙把爹身子放平,雙手運氣,施展推宮過穴手法,暗中給他解開了“膻中穴”被制的穴道。
唐世良悠然醒轉,吁了口氣,睜開眼來。
唐紀中問道:“爹,你老人家好些了嗎?”
唐世良看到唐紀中夫婦,有氣無力的道:“為父中了蒙面人一掌,閉過氣去,現在已經好多了,哦,你們沒事吧?”
唐紀中道:“塔林中有不少蒙了面的人,武功都很高,孩兒和如玉聯手還不是人家的對手,幸虧咱們的人衝進去,把孩兒替下,才乘機逃出來的。”
唐世良服下傷藥,傷勢已經穩住,聞言問道:“現在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