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摘下頭上的斗篷,默然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和依舊在蠕動,卻已經離死不遠的傷員,心中忽然有一種很深沉的悲慟,就是他們為了保護家園而捨生忘死,就是他們用瘦弱的身軀,整整將幾百個規則者擋在了關外上十天,就是他們用最原始的,最本能的手段抵擋住了規則者那宛如神靈的量,就是他們給了張越和張越身後的人趕赴北疆的時間。
想到這裡張越心中無名火起。
血巫門、戰巫門,不是自以為掌控天下,操控天下權柄嗎?
可是真正該他們承擔責任的時候,一個個卻又畏首畏尾,毫無擔當,仍然在那裡勾心鬥角,算計著於己不合的人。
這是一種何等的悲啊!
反觀自己,就真的沒有一點私心嗎?自從自己的量越來越大,何嘗不是將這些生命與螻蟻等同?難道自己真的已經被量迷失,已經忘卻了自己的堅持了嗎?還是說真的是世界的錯,半點由不得自己?
時間···時間·····
時間就是命運,這是自己一向堅持的,但是為何自己掌控了時間,卻仍然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暫時收回這些紛亂的思緒,張越思量起眼前該做的事情來。
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北疆戰場現在的負責人,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張越他們帶來的規則者比之蠻巫門為首的規則者要少得多,所以,只能智取,是無法力敵的。
跟在張越身後的一百多人也相繼揭開了斗篷,頓時整個隊伍也開始微微喧譁起來。
看著眼前的一切,哪怕是在血巫門和戰巫門腐化的已經如同朽木的眾人,也臉色大變起來。
至於,冰後、痴老、酒貪,火神烏通等人更是神色大變。
如此煉獄,怎堪入目。
張越再也無法坐視不理了,隨手抓起一個躺在地上哀號的傷兵,一股磅礴的真氣破掌而出,湧向士兵的體內,無論如何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站在張越身後的痴老和酒貪也很自覺的抓起一個傷員治療起來。
“我說·····你們還是多儲存些體力為好!”一個血巫門的人,吶吶道。
張越也不看他,只是將手中的傷員放下,然後扶起另外一個傷員道:“你們去找北疆戰場的臨時統松!不用管我。”
碰了個軟釘子的血巫門門人,憤恨的慫甩袖子,回身帶著一批人朝著城牆之上行去。
第二卷 我若為俠 第二百一十六章北宏關下
“讓我來吧!”一直站在烏通身後的水母溶容柔柔的說道。(霸*氣*書*庫*整*理)
張越站起身,全神的看著溶容,他知道以水母溶容的身份是不會無的放矢的。
“水!潤澤天下!”水母溶容清叱一聲,漫天的幽藍色的熒光從天而降,輕輕的飄在所有的傷員身上,逐漸的那些先前還在哀號的傷員都停止住了嘴邊細微的呻吟,輕輕的睡了過去,嘴角還翹起了一絲舒緩的微笑。
“讓他們睡會吧!他們太累了!”水母溶容嘆了口氣,對張越說道。
張越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帶著事的人也朝著城牆之上走去。
直到登臨到這以雄奇出名的北宏關之上,張越才知道什麼叫做震撼人心,這不僅是一種對雄偉建築物的敬仰,更多的是對這座盤踞在北疆之上的龐然巨物的敬畏,是的!是一種敬畏。
一種讓張越這種絕頂高手也壓抑的渾然氣勢。
彷彿這座雄關不再是一座死物,而是一個活著的參天巨物。
原本是用青花巨巖累積而成的巨大城牆,如今卻是呈現出一種腥紅的血色,永遠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讓整片天空都總是愁雲慘淡。
如果說城牆之內的哀鴻遍野是人間煉獄的話,那麼城牆之外的戰場就是真正的地獄羅剎之地,血,漫天遍野的全是殘肢斷臂,拋落在地的人頭,死不瞑目的怒視著烏雲滾滾的蒼天。
其實蒼天之上的又哪裡是烏雲?
那是成千上萬,成群結隊的烏鴉和禿鷲,黑壓壓的盤旋在天上就和一大片的烏雲一般。
零零星星的看著幾個麻木計程車兵將看起來還算完整的屍首抬回關內,張越以及張越身後的眾人再次的沉默,這當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嗎?
這時候一個面色乒看起來神色有些頹廢表情卻依舊堅毅的中年壯漢走了過來,看他的衣袖和盔甲上也灰濛濛一片汙漬不知是沾染了太多的塵土,還是已經發乾的血跡的。
這個中年走到眾人面前一抱拳道:“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