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陽照下、印染著臉上,他靜靜的站在小屋前,整個身子浸漬在夕陽的輝光下,夕陽拉長著他的倒影、映象在身後木牆上。萬物蒼生、朝秦暮楚、日落西山、再出東山,往往復復,年年日日,朝朝歲月,歲月貞貞、世間上的遺憾,誰人可言其盡。
即使受盡風霜的洗浴,人失去的終究失去了。是心?或是信念?還是淡化了回憶、讓過去更久、讓心更沉,更死?
徐徐晚風、陣陣撲面、帶著世俗的寧靜,似有哀綩,又似悽風、默染了這方天地,讓那燃放的歲月,可以走得慢些,讓記憶可以稍微停在心尖。清風吹進鼻息,半山腰間,薄霧輕渺,附於山腰,騰飛於半空,夕陽幕下,天地間升起一襲幕煙,猶如騰飛的蒼龍、俯臥於天地間,蜿蜒蟠曲、翱翔山間樹林。
他靜然而立,面臨天地、天地蕭灑,四野沉痾,目中印著天空的落日,晚霞輝染了天空,映在他的眼中,莫入深雲之後。晚霞漸退,天空漸漸暗了下去,黑色襲染蒼穹,吞噬天地,也漸漸吞噬了他的身影。
沒有幾顆凡星的夜色,顯得這般蒼然,未有月色的天空,像是空缺了什麼,讓人看之、心思憂憂。
也不知是否波月寨的天空本就如此,悽悽涼涼的。夜風更染,哀哀拂來,不知何時傳來的哀咆,傳蕩在這方天地間。宇葉的目光一愁,低目垂索,卻見本是漆黑的腳下、竟突然間變得錚亮。
腳下的腳出現在眼中,他的面色由愁變皺,抬頭昂天,卻見天空中、已是滿月當頭,月光如水、憑空灑下,犖犖梭梭,四下輕風更蕩,哀嘮更起,哭啼嚎嚎,幾如九幽之地,令人心中發冷。
天地間、暮然變色,風起雲湧,鬼哭之音迷漫天地。對面白色的房帳外,一蒼老人蹣跚走出,靜靜站在天地間。隔的太遠、也不見他的面色,只見他雙手仰昂、一隻手握著青玉捌,月下發著悠悠青玉光芒。
也不知他在說什麼,只見一絲絲吱言細語傳了過來,卻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麼。滿月當空,多有惜婉的淒涼。宇葉向後慢慢退了兩步,身子浸沒在了房屋下的黑暗裡。他目光微凝,盯著對面空地上的大師法。
夜下大地、下方的屋子緊閉不開,似在躲避著什麼。目光一一略過下方的黑屋、最後落在前方空地上的大師法身上。
天地蒼蒼、哀嚎更蕩,只見滿月慢慢被黑雲覆蓋。黑暗裡,低沉屋沿下,低沉幽幽的聲音響起。“滿月當空,月食當即。”
滿月漸漸地被黑雲遮去一半,哀風肆虐更狂,那老者的神色,雖然看不真切,但他念誦的聲音卻慢慢變得更大。
滿月佘下一線、終還是被黑雲全數遮去。天地黑暗,一片蕭殺,凜冽的狂風、吹狂天地,呼呼泣不成聲的鬼嚎。月已垂下、整個波月寨的上空,出現無數飛騰的白影,白影飄飄,狂爪亂舞。
宇葉目光一凝,冷冷叫道。“幽靈!”二字即出、天地更是一片混亂不堪,無數的幽靈在天空飛蕩,揮爪狂撕。窮奇一雙獸目、有喜之色,精色澱染、獸口大張,饞涎欲滴、直如垂涎三尺。
對方的空地本已黑暗,然黑暗裡,卻突然泛起幽幽青光,青光漸長,繼而錚亮了整個空地,青光泛然,在黑暗中又是那般奪目璀璨,光輝卓耀。天空中的幽靈雖然瘋狂,但好似畏忌什麼,不敢落下。
宇葉並不急於知道發什麼了事,只是靜靜的站在黑暗裡,‘殘劍’淡放著金芒、飛在屋內李若雪的身邊,照亮著屋內,寨空上的幽靈惡視眈眈,李若雪此刻昏迷不醒,若是幽靈不再顧慮冒然攻下,只怕這巨多的幽靈難以敵擋。
天地間極是幽靜,然這景色,卻難以讓人心生寧靜,更是寒毛骨立,如入九幽之地。大法師急唸咒語,聲音充蕩天地,青芒越來越絢,下一刻、直到渡染了整個寨子。青玉拐猶如青紅的烈陽,照亮山寨。
低低梵音、更蕩四野,大師法手柱青芒,負天地立,悠悠蒼老的聲音,更如衝破山河的鐘聲,傳蕩在二山之間,震得半空中的幽靈,一陣顫慄尖嘯。
然而在這哀嚎的天地間、一聲細小的哭聲,撕破了這方天地的蕭然。宇葉微怔、目光略及下方黑暗的屋子,這哭泣的聲音、雖不知是誰,但卻是小靈兒住的地方發出來的。哭聲慘殺、令飛舞的幽靈,鬨動狂野。
宇葉聽出了這聲哭泣、心裡一陣忐忑,他的目光略過身邊的窮奇,卻見這隻歡喜的野獸,也變得焦灼起來。
小靈兒的身世很可憐、他心裡為她很是惋惜。“在這裡、別亂走。”宇葉對著窮奇說道。留下它,是萬一他離開時、幽靈不顧一切攻下、有窮奇在,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