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人質的人啊,光是擔心自己的性命就擔心不完了,那有可能還會對藝術感到興趣啊。”葬儀社指責了起來。
“再說這幅畫是否真的有那麼藝術,我認為還是有考慮的餘地。”阿明也提出了自己的評論。
當葬儀社開始與阿明進行爭辯的時候,杰特這才走到位於拉斐爾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杰特盯著瑪爾佳的雙眼問道。
“到了早上以後,我會讓你們躲在貨車的貨櫃裡,同時也請兩位跟我們一起前往市外的某個地方去。”
“我的工作是貨車駕駛員。”比爾補充說明著。“每天我都會從一家位於迪·瑟貢街上的培養肉工廠中運送肉品到各個地方去,所以我非常熟悉盤問關卡的情況。而且現在也已經和佔領軍的那些人混熟了,他們是不會每次都要我開啟貨櫃來檢檢視看的。”
“既然你是運送肉品的人,那麼那輛車不就是冷凍車?”
“當然噦。不過請你放心,我離開工廠的時候貨櫃一定是空的,而且也會事先把冷凍裝置關掉。”
“那太好了,畢竟我也不喜歡被凍成一根冰柱的感覺。”
杰特開始陷入沉思。
將兩人偽裝成貨物而離開這座城市的確是一個好點子。不管怎麼說,目前還坐在椅子上看著大家的拉斐爾確實是蠻顯眼的。就算頭髮染得再怎麼徹底,只要叫她把帽子脫下來,拉斐爾的空識知覺器官還是無處可藏。
然而,這些人是否值得信賴卻又是另外一個問題。如果兩人隱藏在一堆貨物之間的話,確實是很難被別人發現到行蹤,可是杰特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要把自己與拉斐爾帶到那裡去。也許當兩人從貨櫃上下來的時候,才發現‘人類統合體”計程車兵已經在自己面前將他們的槍口排成一列等著了——這是絕對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還是不行。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們。”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們呢?難道你認為我們會把兩位賣給佔領軍嗎?”瑪爾佳問道。
“可是,我們不是人質嗎?你總不能期待一個人質會相信你們的話吧?”
“你總算想清楚啦?”葬儀社露出了一副深得我心的模樣,並用力的點了點頭。
然而瑪爾佳卻用手貼著自己的額頭,並露出了快要昏倒的表情。“我們是不可能會和佔領軍結盟的呀。”
“為什麼?雖然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很納悶,但為什麼你們沒有去協助敵軍呢?”
“我們自始自終都是主張要脫離帝國而獨立的組織,是獨立哦!”
“既然這樣,你們不是更應該……”
“這個嘛,當這顆行星剛被佔領的時候,我們的確是有過這樣的期待,可是他們也明確的表示出不讓我們獨立的意思。所以,為什麼你還會認為我們會和那樣的人結盟呢?”
“那些人真的是比亞維人還要糟糕。”比爾說道。“至少亞維人還會讓我們隨心所欲的去做想做的事。”
“還不只是這樣而已。”阿明也開始情緒化了起來。“我只不過把自己的頭髮染成青色而已,那些傢伙竟然用這種理由剃光了我的頭髮,我根本一點也不崇拜亞維人,只不過是覺得那種髮色和我的鬍子顏色很搭配而且,但是他們竟然敢這麼對我!”他一面說著,一面還用手輕撫那兩根分別染成紅色與黃色的鬍鬚起來。
“連我的生意也被他們影響到啦。”葬儀社也攤開雙手說道。
“連葬儀社也是?”難道敵軍對葬儀社也有什麼不滿嗎?雖然杰特想要向葬儀社作進一步的請教,不過瑪爾佳已經先一步開口說話了。
“總而言之,”瑪爾佳做了結論。“我們對佔領軍連一點歡喜的心情也沒有。再說,雖然這一次敵軍是偷襲成功了,但我並不認為亞維人是會在宇宙空間中退縮的種族,如果真的和佔領軍建立協助關係的話,對我們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看來你還蠻信任帝國的嘛。”
“我們信任的是帝國的軍事力量。”瑪爾佳糾正了杰特的說法。
“嗯——我越來越弄不清楚你們到底有多認真了。”杰特將兩隻手臂交叉在自己的胸前。“難道你們真的認為可以脫離帝國而獨立嗎?”
“非得這麼做不可。”阿明提出了他的主張。“我認為帝國目前確實是對地上世界採取毫不關心的態度,但我並不知道這種現狀會不會永遠持續下去,相反的,我們應該認定他們不可能會想要維持現狀才對。萬一帝國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