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把桃子的下落交代好,向一休大師點了點頭道:“本將軍好多謝大師賜予我神箭‘風流’,也許是在下天資所限,除‘氣箭’之外,就只有‘血箭’一式最強。”
說罷,人影如風舞動,不斷的急旋疾轉,五指拉弓破割人肉,自五指射出陣陣血箭來。
原來此招是以本身內力,藉“風流”射出體內“血箭”,箭如漫天風雨,殺力千秋攻襲敵人。
一道紅芒幻起,亮若烈陽,夾著嗚嗚急風,那抖動的戰旗頂尖刺槍,驟然化成百點寒芒,反刺“血箭”。
足翹踝沉,腳踏七星,不動明王掠起的星掣電閃般寒芒,一一刺擋截住“血箭”。
那些淒厲的新鮮血色,一一打在旗幟之上,比原來的紅更豔、更惶惑、更動人心絃。
沒有一柱“血箭”能越過“風林火山”的擋截,而不斷射出體內鮮血的歌舞伎,也好快便難以再支援下去。
大量失血,旋動的身法漸漸緩了慢了,箭力也挫減,終於停了下來,不能再動。
“風林火山”戳破了已是強弩之末的歌舞伎咽喉,把“血箭”停止,也要把她的生命停止。
可是,歌舞伎的手仍還能動,扯弦再射,彈震在“風林火山”主幹之上,勁力沿著主幹疾破入不動明王心臟。
一子錯,滿盤皆輸。
高手對戰,絕不能有誤,不動明王的心好痛,接連吐了三大口血才能緩住傷勢。
若非歌舞伎早已身受重傷,虛弱到不得了,這最後一箭,定然把不動明王的心射個粉碎。
歌舞伎虛脫的倒了下來,她好想爬到天皇的身邊,在死前再嗅一嗅天皇的氣味。
賤妾來了,在地府定然再好好的服侍大王。
只可惜氣力已點滴不再,爬啊爬,用盡氣力也難寸進,仍然摸不到天皇的衣角。
朱不三按捺不住,上前輕輕扶起那垂死的歌舞伎到天皇屍首身旁,還把她的手挽住天皇臂彎。
朱不三喃喃道:“放心好了,來世,天皇一定是你的好丈夫,你倆一定白頭偕老。”
歌舞伎星目流波,皓齒排玉,蒼白的朱唇微啟,發出最微弱的聲音道:“多……謝……
請代……照顧……‘風流’!”
閉目瞑視,歌舞伎在含笑中逝去,能為天皇而歿,對她來說,也總算是死而無憾了!
朱不三拾起“風流”,傷感的輕輕撫摸,雙目已通紅。
天皇已死,天下大勢一片混亂,“天皇帝國”將面對甚麼劇變?十兵尉、一休大師看來都在等。
一休冷冷道:“小白,你來我國目的只在乎阻止‘江川藩國’侵佔中土,助我殺了十兵尉,待本大師登基當上天皇,我答應你不出兵中土,你意下如何?”
小白笑道:“我會好好的考慮。”
一休笑道:“甚麼,還要考慮?”
小白託著腮,睜大眼道:“這個當然了,大師的信用已蕩然無存,要我信你就顯得太幼稚吧!”
一休冷冷道:“那本座只好獨力戰十兵尉世子好了!”
小白突然拉著朱小小道:“小小,你要看清楚了,有些人總是口是心非,口不對心,明明是早有預謀、安排,卻裝作甚麼一力承擔,他日你獨個兒在江湖闐蕩,千萬要小心這種人啊!”
朱小小不知就裡,只點頭說是,但心中卻是茫無頭緒,雖知悉小白是在諷刺一休大師,卻不知他所指的是甚麼。
小白突然揚聲道:“神山八代,你這老狐狸還躲起來幹甚麼,身為藩王,怎能暗施偷襲,你跟一休大師早有協議聯合先殺十兵尉,那便堂堂正正出來較量一番好了!”
一語道破,果然在“南禪寺”之內,神山八代及怨天世子慢步走出,眼神裡禁不住也充滿敬佩之色。
一休笑道:“哈……藩王,看來號稱智謀過人的中土神人小白,實在有點能耐,咱們的一舉一動,早在他意料之中啊!”
小白笑道:“太過獎了,神山藩王願意先與比自己更強大的江川藩國合作,擊殺平安大人,削弱天皇實力,當然有後著對付十兵尉了,這傢伙若非一休大師又會是誰呢?”
小白非凡的洞察力令大家佩服不已,從而也帶出一個極重要的資訊,有朝一日“天皇帝國”要侵佔中土,那便要面對他的神能。
一直沉默不語的十兵尉突然冷笑起來,袍內烈火焚燃,看來已準備要殺他一直好想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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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天恨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