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及開設“童養媳府”收買稚童,太子都要確定芳心是否已決心歸隱。
可惜,她今天來了“九龍寨”。
誰又料到她竟會遭受伏擊?
無情疾矢狠狠地穿過足踝,血在淌,淚在心底發燙,痛楚叫聲來到喉頭便哽咽風沙疾掠,撲面如刀割,此處方圓數里但是黃土,渺無人至,呼天不應,川地不聞,也沒有人知道芳心今天來此,淚會示弱於敵人面前,叫聲會刺激敵人殺意。
芳心自出孃胎,每遇劫難皆逢貴人相助,半生光輝璀璨,自第一場戰役她便是率領萬軍的大元帥,幾時曾經遇過如此無依無助的景況?
血清清楚楚的淌在面前,眼前的兩個人,太子及古刀都是冷漠無情的人,臉上只有森寒殺意,一陣死亡的感覺忽襲心頭。
絕色美人、大元帥、皇后、戰才芳心就要落得葬身於此的下場?
芳心忽然微笑道:“當初伍窮賜封你為‘天法國’太子卻遭你婉拒,現在竟然為了要投靠伍窮,而秘密將一個弱質女流殺掉,原來太子也只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王八蛋。”
太子微一低頭,冷冷地道:“殺一個本來對我毫無威脅的人實在非我所願,只是計劃出了岔子,太子在名昌世之下,‘連城訣’大計勢難拓展,相反伍窮是個有勇無謀的蠢才,只有他才可以給我太子利用反攻名昌世,最後再把伍窮也操控在指掌中,才能圓我‘連城訣’偉大構想。”
芳心垂死掙扎,要盤算出保命的計謀,拖延時間道:“芳心已離開伍窮,你大可安心去倚仗‘天法國’,殺我只會令伍窮、小白,還有我的兒子笑莫問以你為敵,無助你的大計。”
太子滿懷信心:“錯了,你太低估自己在伍窮心中的份量,他需要的是一個智囊,芳心在‘天法國’地位實在無可取替,將來除掉名昌世後,伍窮、小白便要回復敵對關係。伍窮更需要你在身邊輔助,本來你沒有退出我也不會想到利用伍窮,但巧合地芳心要離開,才讓我有機可乘,只是芳心地位無法取代,除非你死了,他才一定要倚仗我。”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立定決心向高峰攀去,只寄望位極人群與眾不同,最後成為獨當一面的霸主,芳心的成就雖然得到了肯定,卻已是她接近死亡之時。
而最大的諷刺,則莫過於應該可以退下戰線安享晚年,卻被更大的誘惑牽引再戰江湖,誰知跟前正是一個死亡陷阱,踏進去便不能回頭。
芳心要死的話,也只死在自己的貪、嗔、痴慾念上,理想不過是要當皇后,不是達到了嗎?放棄只因貪戀更高地位,延續所謂不敗神話,原來世間並沒有不敗不滅的神話。
安心歸隱不也是成全了願望嗎?為何要復出?為何不讓新一代有機會冒出頭來?要死,全因眷戀往昔風光。
要以美色引誘他嗎?一個十八歲少年又怎會對年屆三十三的婦人有興趣?諷刺啊,原來美色會有不管用的一天,原來戰場上的指揮天才沒有兵力在手便耍不出花樣。
跪在地上的芳心忽然掙扎爬起,一拐一拐的她更是我見猶憐。
芳心道:“我不是求你,芳心已知今日必然葬身於此,但我曾經是個統領數十萬軍的大元帥,‘天法國’的皇后,我不想死得那樣難看。”
太子靜待芳心的最後要求。
芳心續道:“讓我戰死沙場。”
雖是弱質女流,但芳心始終是一個將領,戰士沙場捐軀是永恆不變定律,誰又願意死在可憐兮兮的淚泊中?
太子道:“我出手無情,與我對決你會死得爽快,戰場上最光榮的死是拼盡最後一分力而死,太子敬你曾經是個大將軍,就給你最高的敬意。”
芳心含淚道:“多謝。”
已被太子開鋒的古刀一直沉默不語,太子一個示意眼神便提劍趨前,現在的古刀已成為太子身旁提劍的僕人,隨身攜帶兩柄劍,一柄是太子兩度用來對敵的劍,一柄屬於自己所有。
芳心接過太子的劍,半生從未習武的她雖不是第一次提劍,但寒意深邃的劍鋒,透射出淒冷劍光,教芳心迥思百轉。
明知無法敵得過眼前的太子與古刀,芳心只是垂死掙扎。
一劍揮下,劍招是如此笨拙,劍的沉重甚至令芳心未衝前斬敵便仆倒地上,面門重重印在黃土上,滿面汙泥。
狼狽的芳心再忍不住死亡的無助感覺,兩行淚痕逕自落下,又再度令她振作而皇后芳心縱使死也不能示弱人前,要在敵人心內留下最深刻印象,要太子一生都記著芳心絕不束手待斃。
古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