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說得輕鬆,但道士及村婦九人,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雙腳一軟,立即跪倒下來。
道士不敢作聲,當下不停的磕頭,只望眼前的名昌世不致降罪,要殺他一個身首異處。
怎麼小白明明帶兵來攻,卻竟然獨自來與名昌世相會?
名昌世跟小白究竟有啥約定?
答案未浮現,名昌世的憤怒早已浮現,他撿起那八個焚不了的紙人遞向小白麵前。
小白笑道:“又是早已塗上了防火的厚厚羊脂,這技倆我三歲時已玩過不下百回,呵……原來現在還可以用來騙人,太沒新鮮感了吧,臭道士你真沒創意。”
名昌世淡淡道:“不,我不同意。”
小白笑道:“名兄的不同意,所指為何?”
名昌世道:“我認為道士的法力並不是假,甚麼‘護體金剛神法’,極有可能是一種異人神功,喚神而成法。”
道士一時間立即換過臉來,嘻笑的道:“這個當……然了,大王真明白事理,對啊!貧道在深山學道士二十年,這一套學問是得自師父真傳,絕對貨真價實,半點不假。”
名昌世道:“那你準備好了沒有?”
道士愕然道:“準備?準備甚麼?”
額頭上一陣涼意,直割入腦袋。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名昌世已拔出了“上方寶劍”,放在道士頭頂之上。
名昌世喝道:“好希望你的‘護體金剛神法’是真,那麼本皇的劍便傷不了你,來,請神護體!”
道士目光渙散,虛空茫然,甚麼請神護體,當然心知肚明是大話一番,只是頭上劍鋒已割人頭顱,如何是好?
答案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字--死!
“上方寶劍”從頭顱割下,把道士的頭顱先一分為二,從眉心經過鼻樑,直割下去。
劍割得好緩慢,生命也因而消逝得特別慢,死也死得太艱難,道士的慘叫聲,令村婦們都毛骨悚然。
名昌世為何要如此折磨一個只為騙財的道士?
名昌世的劍還在割,說話聲掩蓋道士死前的瘋嘶慘叫,一字一句打入眾村婦腦中。
“誰要是希望從軍出戰的夫君不死,都最笨最蠢,沙場決戰,不是為了不死,而是為了戰勝。不死又有何用?被擄不一樣沒有死去嗎?但決戰敗了,雖然沒有死也是枉然。”
“你們應該堅守信念,要向蒼天祈求戰勝,殺盡敵人,就算夫君拋頭顱、灑熱血,也絕對值得!”
“只要國家得勝,大敗敵人,大家明天才有希望。勝利,必須依靠實力,必須拼死才能希望,甚麼求神問鬼,都是最笨的自欺欺人,本皇之下,絕不容許發生如此蠢事!”
當名昌世說完了話,道士的慘叫聲也一樣完了,屍首一分為二,死得實在可怕。
名昌世喝罵道:“都是無知婦孺!”
“求蒼天靈神,保佑我夫君出戰不死,不死身仍在!”大逆不道的話,竟然又再來。
名昌世已幾近一統天下,中土之大,以他最強最霸,連皇玉郎、刀鋒冷等英雄、梟雄,對他也是誠惶誠恐,也得被他壓在下面。在他面前敢衝撞的人,已是絕無僅有,想不到眼前說出頂撞話語的,竟然是個村婦。
村婦怕,因此她的身子仍在抖震,但她的話已說了出來,臉上更是毫無後悔之意。
名昌世冷冷道:“你怕死,卻敢來違抗朕?”
頭纏紅布的村婦,咬牙切齒的強作鎮定,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下來,身體仍在抖動。
怕就是怕,怕,身體自然會抖震。
這村婦名為二嬸,只有三十五歲,夫君已隨軍奔赴沙場,她獨自夜夜難眠,才與一眾婦人請道士作甚麼“護體金剛神法”,希望上天保佑她的夫君,能平安歸來。
村婦斗膽的衝撞道:“我雖只是個無知村婦,但也略懂一點道理,有理自然聲大氣壯。”
本來,名昌世約會小白,有事要辦,怎知碰巧遇上了道士騙人伎倆,他深覺有辱軍心,名昌世便出手殺了臭道士,以免如此妖人,繼續在各城迷惑眾人,貽誤軍心。
誰料殺道士容易,要村婦順服,竟然更難!
名昌世道:“好,本皇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說自己有理,我就讓你好好地述說出你的歪理來。”
二嬸吸了一口氣壯壯膽,才緩緩道:“民結為家,家結為國,國以民為本,民以家為重,敢問大王,如此是否歪理?”
說得理直氣壯,二嬸看來也頗有點學識,對世情、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