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我可是慣對大場面的人,他們要是用武鬥,我也可用智取,若然是鬥智的話,更是他們自討沒趣。”莫問覺得夢香言之有理,當下身形一扭,腳底使勁,這般狂猛的衝勢下若然急步停住,兩人勢必被拋起,是以莫問稍一傾身,改變了滑行方向,避過前方坑洞,任夢香踏著那條木方再向側面滑走,莫問蹬腿翻身後仰,連續幾個錯落彈跳,猶如飛燕一般靈動,兔起鵲落間踢起幾條雪柱,直射向“八神”等人。
莫問用勁巧妙,並貫注“穹蒼訣”火熱之勁,雪柱撞至“八神”等人胸口處便即溶解成水,止住各人衝勢,剛好化解了跌下深坑的危機,耳邊又聞炮火聲再響,抬頭一看,一休大師此回不將“火龍槍”擎天發射,而是直接轟向雪地,炸出一幕雪浪,猶如雪山崩塌一般鋪天蓋地而來,一休大師還笑著叫道:“莫問大哥,你的機靈刁巧實教一休小弟大開眼界,此回又看你如何化解。”說罷,一休大師立即舉手示意,隨行而來的幾十個浪人即效法莫問,俱輕踏著“長生”滑衝而落,要莫問避得過雪浪卻躲不過浪人纏鬥。
一休大師也不閒著,只見以轎圍抬著他上山的八名僧兵皆一躍而起,跳上轎頂處,腳下使勁,大轎俯衝而下,朝耶律夢香處追去。莫問知道一休大師的意圖,雪浪已然來襲,觀勢必將各人吞噬,莫問挺身箭步邁前,蓄勁於全身,頓時遍體通紅,髮絲也如血赤,雙掌挪移翻飛,向地下轟擊,熱勁瞬間向高處蔓延,浪人們正從高處躍過,瞧見下面由雪白變成赤紅,只是霎眼間的事。
雪遇熱當即溶化,本是雪浪變成水浪,雖是如此,水浪也急勁,怒濤一般撲下,把莫問衝倒,即又湧向下面“八神”等人。莫問在浪中也無法站定,他連忙躺下以腿夾著朱不小腰間,朱不小領會莫問意思,當下也以腿夾著前面朱大,如是一個緊扣一個,不致被浪衝散,一直向下滑去,直滑至山腰間稍為平坦的地方才告停下回頭望去,莫問等人距離耶律夢香的方向甚遠,一休大師所乘坐的轎圍亦消失於眼前,猜測必是追向耶律夢香,莫問欲挺身追趕,幾十個浪人已飛撲而至,為首者振臂以“風刃”揮斬,刀鋒刮射出厲烈的旋風,莫問赤手空拳不敢託大,當下斜身閃開。
耶律夢香一邊落單,生死未卜,要是不死也必要獨自一人面對一休大師的狙殺,莫問與“八神”這邊對著幾十個殺氣騰騰的浪人武者,個個手持“風刃”或“長生”,惡鬥難免,實難抽身去助耶律夢香。
環伺目下形勢,幾十個浪人武者橫列成一堵人牆,截住莫問等人丟路,成一圍困之局,莫問面對此局勢,只見他從容不迫的露出微笑。
那邊莫問和“八神”將與浪人武者展開惡鬥連場,這邊耶律夢香踏著的木板滑至雪山邊緣,此地較幹坦,滑行了幾丈,終力盡停下,前面竟是一道懸崖,狂風吹得颯颯作響,向下一望,崖下風雪飄渺,儼如白色地獄,突然聞得鳥類嗚聲,回頭乍見一物迎面撲將過來,夢香心裡一凜,舉手去擋,耳畔嗦一聲響,一雙玉臂劃出幾條赤紅爪痕,痛人心脾,抬頭見剛才襲來原是一頭大雕,在天空盤旋,未幾又有數頭黑雕飛來,對夢香虎視眈眈,乍看之下,懸崖的對面,中央有一擎天巨峰,巔峰積著皚皚白雪,一大群黑壓壓的東西在上空飛舞,夢香頓感毛骨聳然,心道:“看來對面是群雕的巢穴,大雪蒼茫下無處覓食,把我當成是天賜的大餐。”
身處懸崖邊緣,又遭上百頭大雕圍住,夢香正自思量如何脫困,那邊又傳來轟轟聲響,似有重物正在滑行,想必是一休大師與他的八人大轎追來無疑,此下正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夢香危在旦夕間,忽爾負手於後,不閃不避,彷彿等待噩運降臨。
說時遲那時快,一休大師挾著哈哈狂笑之聲坐在大轎裡滑至,那八名僧兵由轎頂處翻了個觔斗落在轎前,各自運起勁來,身體近倍暴脹,以強猛內力將轎圍的衝勢止住,雪地被他們踏出十六行足印,終於在耶律夢香之前停住。
一休大師掀開轎簾,見耶律夢香屹立於懸崖邊,神色平和,略一差愕,大奇的搖搖頭,猜想了一下,臉上又泛起一抹詭譎難測的笑容,雖是如此,內心卻自盤算耶律夢香會有何脫困把握。
他為防有詐,也不踏出轎外,咧嘴笑道:“呵呵,素聞中土最有智慧的女人是個美人,今日小弟一見,卻發覺他們全是放屁鬼話。”夢香依然足下不動,朝一休大師看去,見他四肢奇形怪狀,舉動間發出“嘰嘰”刺耳的聲響,又向他身旁八個僧兵瞟去,個個都是虎背熊腰,四肢粗壯的巨人,她一個女人又不會武功,要是硬闖,不啻是送羊入虎口。
耶律夢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