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說道:
“要……要我替你……教訓她麼?小孩子……不能寵……壞,否則大了便……很難學好。”
寒湮翠立即搖頭說道:“不用了,她就是這樣刁蠻任性,跟我這個個孃的脾氣最相像,我自己會好好管教她的了。”
白毛人忽地煞有介事的轉過頭來,寒湮翠暗暗驚呼了一聲,心臟也好像突然跳得急促,噗通噗通地跳著,打了個寒顫。
白毛人有點不悅的說道:“其身不正……又如何……教好人?”
寒湮翠打了個突,眼前這白毛人雖令她感到害怕,但不知怎的又覺得他罵得很對,更感奇怪,平時就算是苦來由也奈不了她何,怎麼這人一句說話,自己便好像身不由主般有種慚愧的感覺。
只見白毛人低著頭微微搖動,好像在嘆息的樣子,寒湮翠問道:“你是甚麼人?我好像沒在這附近見過你。”
白毛人像是驚醒過來,說道:“啊!我是來找……苦來由……你有……聽說過他嗎?”
寒湮翠聽他說出苦來由,不禁大奇,她與苦來由相識十數載,除了小白一眾人外,從不曾聽見苦來由說過他還有朋友,敵人倒是不少,像這個白毛人,苦來由更加不可能認識,想是敵人找上門來,試採問道:“苦來由嗎?他正好是我相公,你找他有何事?”
只見白毛人像是很興奮的樣子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他在哪?………我想治病。”
寒湮翠心忖此人也的確像滿身是病,不過他應不會為這目的來找苦來由,必定是撒謊,未知底蘊之下,寒湮翠如果轉身過去叫苦來由,又怕她一離開,白毛人便對樂兒不利,於是說道:“他就在那邊,你要跟我過去麼?”她心想就算他真是苦來由敵人也不必害怕,自信苦來由定可應村,把他引過去讓苦來由解決最是乾手淨腳。
豈料白毛人臉有難色說道:“我可以……留在這兒……你過去……找他過來……好嗎?”他又伸手指指那邊的樂兒道:“我想……跟她玩。”
寒湮翠也真的氣上心頭,這白毛人就算真是病人一個,自己有病不低聲下氣求醫,卻反過來要人親自替他醫治,混帳之極,但迴心一想,他既要看著樂兒,可能也是一種敵人的威脅,或者附近就有埋伏只等苦來由過來一舉圍殺。
這下真的是考起了寒湮翠,從白毛人剛才的態度看來,他並不喜歡別人對孩子不好,要是勉強將樂兒拉走,也不知他會不會發嘆,走回頭路程雖短,但自己視線也不得不離開樂兒。
叫苦來由過來的話,要是真有甚麼厲害的陷阱埋伏,縱使苦來由武功再高也可能會著了道兒,一時間進退兩難想不出辦法,寒湮翠心中焦急,又喚了樂兒幾聲,可是她回頭說道:
“我玩完了自會回去。”
那時白毛人又來催促道:“不要緊……你去請苦來由……過來,我替你……看管她,苦來由……醫好我……我會答謝。”
寒湮翠急了,當下再也不理其他,站在原處便大聲嚷叫苦來由,這一叫令白毛人頓時緊張起來,寒湮翠笑道:“我想他應該聽到的。”
正在一邊教彤夢腿招的苦來由聽見寒湮翠叫聲,以為她出了甚麼事,緊張地飛奔過來,一瞧見白毛人那副模樣也是大愕,叫道:“譁,娘子,你從哪裡找來這個怪物?”
被說成似怪物,白毛人又顯得不悅,他似乎不懂掩飾情緒,喜怒哀樂皆可從外表處瞧得出來。白毛人想了一會,似乎儘量將不悅的表情掩飾,很有禮貌地對苦來由道:“我得了個怪病,……不知……你能否替我……醫治?”
苦來由向寒湮翠臉上瞧去,鑑貌辨色,已知白毛人很有問題,叫他小心提防,苦來由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要先看看你的病情,才可以斷定是否能醫,怎麼醫。白毛人答道:“我的病……在背上。”
苦來由說道:“那你就讓我看一看。”
苦來由暗想只要他揹著的話,如果真的使詐便一腿把他踢飛,要是真有病也不一定替他醫治。
白毛人二話不說,便背過身來解開上衣,只見他背上長了幾顆又綠又紫的毒瘡,有些已在流膿,且更有蔓延整個背項的述象。
苦來由一瞧之下,大吃一驚叫道:“酸臭腥薰是熱毒,味帶微溫氣混濁,背上千瘡痛入肉,神醫難敵只有哭。你的確是大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幾乎是病昏了頭。”
白毛入微微回過頭來問道:“真的麼?那請……苦來由……替我……醫治,我會好好……答謝你。”
苦來由身為道醫,行醫並不能收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