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招停住了,可是咚咚咚的聲音不休不止,太子眼看前方不敢稍移,全因為有一柄寒意森森的刀指著他的額前,刀氣十分銳烈,以致太子不敢隨便將頭擺動,雙目必須盯視握刀人的雙手。
握刀者不是夢兒,他只是在夢兒身後。
咚咚咚的聲響還是不斷傳人耳中,真有趣,是誰?在幹些甚麼?為甚麼會咚咚咚的響?
因為太子被一柄刀指著不能隨便妄動,太子的刀又緊貼著夢兒,本來夢兒是可以慢慢退開的,可是他的傷勢好像不容他這樣做。
那個用刀指著太子的人,正是剛才百搭留意著的同一人。
他的臉上仍然戴著面具,左手握著酒罈,將黃湯大口大口的喝下肚,狀甚豪邁他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是不是我喝得太醉了?剛才你們不是十分憐香惜玉,不容那女孩有半點受傷的麼?如今我看她磕頭如搗蒜磕得前額都快要破穿,你們卻無動於衷。”
是誰?在幹些甚麼?為甚麼會咚咚咚的響?如今終於有答案了。
原來剛才夢兒險死還生間,可人為了希望太子別殺夢兒,下意識為夢兒磕頭求情,她不斷的磕頭,前額撞向碎石紛陳的地上,粉嫩肌膚焉能承受得了撞擊,早已頭破血流。
不斷的磕頭,除了因為動彈不能之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求情的話,一邊磕頭一邊哭,正如太子所說,可人喜歡甚麼,討厭甚麼,全都寫在臉上,不懂隱瞞聽見可人為自己磕頭求情,重傷半昏迷中的夢兒也猛地清醒過來,欲過去制止她傷害自己,太子同樣地不安憤怒,他並未受傷,要過去制止可人應該很容易,無奈面前的刀卻不容他這樣做,因為握刀的人叫天狗醜人。
天狗醜人因何只身來到這兒?而且還出手相助夢兒?
一見太子欲動,天狗醜人不忘提醒他說道:“別動!”
太子也不需要自己去制止可人,因為他身後還有一個百搭。
雖然百搭剛才把太子出賣,但他仍然是一個既仰慕太子,也可以信任的人。太子只是叫了百搭的名字,他便知道此刻應做些甚麼。
忘情磕頭中的可人磕了幾十個響頭,磕得暈頭轉向,百搭一手擋在她前額處,不讓她的頭再撞在地下,可人猛地抬起頭來,看見夢兒沒有被太子一刀殺死,喜出望外,可是現在又輪到太子處身危機中,她已經不知應該如何做了。
天狗醜人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的出現似乎太湊巧了吧?你是因為我的刀指著你才罷手,還是因為那女孩向你磕頭所以罷手呢?”
天狗醜人語帶相關,太子並沒有理會,反問道:“你是因為上次被我救走伍窮所以回來找我算賬,還是為了要救夢兒才出手呢?”
上一次伍窮獨斷獨行,趁著“天皇帝國”大舉進侵“武國”,以為可以撿個便宜,私下帶兵去進攻,可是卻遇上天狗醜人一人攔阻,要不是名昌世與太子先後出現,伍窮早死在天狗醜人的刀下。
天狗醜人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是來喝酒的。來了中土這麼久,今日終於有機會一嘗中土的佳釀,這壇‘女兒紅’著實不錯,竟能讓我有點醉意。”
太子說道:“要小心才好,我怕你醉得暈頭轉向,腳步虛浮,不懂得回家的路天狗醜人答道:“不懂回家倒不要緊,我早慣了以天為被,席地而睡的乞丐生活,只是我醉了的話倒經常會做傻事。”
太子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傻得會救一個誓要將你打倒的人。”
天狗醜人說道:“這不算傻,他是我好友小白的兒子,救他只是舉手之勞,只是剛才見你的刀招好像很厲害,我才省起自己也用刀,不如這樣,我們比一比如何?”
太子說道:“果然,你是不忿上次我壞了你的好事。”
天狗醜人把酒罈遞出去,突然砰的一聲,夢兒竟衝拳將酒罈打破,他負傷掙扎站起,轉頭厲目瞟向天狗醜人。
夢兒說道:“他媽的!你幹甚麼干涉我的事?”
天狗醜人怔住,他萬料不到夢兒在這樣傷重的情況下還能站起來,而且對於他的出手相助毫不領情,苦笑說道:“哈哈,看來我今日的確是做了一件傻事。”
太子對夢兒說道:“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還是我們兩個與天狗醜人的事?”
太子的意思,就是問夢兒是否要自己先去解決天狗醜人,如果需要的話,他絕對樂意讓這個機會給夢兒。
太子,從來只喜歡借刀殺人。
夢兒冷冷的說道:“甚麼你的事,我的事?我現在一併將你們兩個都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