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一雙眼目,充滿了輕視、不在乎,懶懶閒的,又像是沒精打采,把一切也全不當作是一回事般。
她的臉較一般人長了少許,下巴尖得有點兒過分,眼珠兒滾來滾去,在夢兒身上不住的打量。
她究竟是誰?不是東方不平才有資格命人從牢房內提他出來麼?怎麼東方家主的影子也未見?
那女娃兒顯然也是地位相當尊貴的人,那四個獄卒,再加上留守在不遠處,沒有被火把光芒照射到的合共八個高手,都顯得對她恭恭敬敬,不敢隨便說出一言半語。
夢兒冷冷的道:“哈……,我以為夜裡打擾我的是誰,原來是東方家主的二小姐東方心沉。”
對了,夢兒推算不錯半分,這外貌看似懶洋洋的小娃兒,個子未足四尺五寸,小豆丁的模樣,赫然就是東方心沉。
心沉跟心雪的地位絕對不能相提並論,心沉是東方家主的親生女兒,也就是掌上明珠,極受東方不平痛愛。
就跟所有被過分溺愛的孩子一樣,東方心沉自恃被寵愛而生驕,誰個冒犯了她,都有意想不到的痛苦降臨身上。
夢兒見微知著,也好明白今夜這不知所為的娃兒,一定又想拿他玩弄一番,以發洩不滿。
東方心沉跟心雪不一樣,她好有耐性,夢兒說出話來以後,只是冷冷一笑,許久才回話。
用那一雙柔滑的手輕撫夢兒的頭,發出低沉的緩慢語調,道:“難怪那賤人會看上你這小白臉,原來真的有點英氣,還好頑強,不錯,小賤人心雪的眼光不錯哩!”
話聲中充滿妒忌、痛恨,跟著不停的扯住夢兒頭髮,漫不經心的道:“我想請問閣下,以我的容貌來跟小賤人相比,誰更秀色可餐?夢兒哥,你小心的回答我啊!”
夢兒毫不考慮便道:“當然是令姊的秀色勝上你數倍,根本不能相比,清楚了麼?”
這十四、五歲懶洋洋的女娃兒,突然又笑了起來,笑聲又尖銳又刺耳,教人極是難受。
更過分的,是這小娃兒的右手竟向下一滑,從夢兒頭上一直滑到他的膀下,五指扣握,竟執住了夢兒的那話兒。
還未待夢兒反應,那絕對操生殺之權的臉色,已完全展露,仍是有氣無力的道:“我不依啊!本小姐最恨別人說謊騙我的,就再多給你一次機會,在我耳邊說多一遍,是我還是那小——賤——人更漂亮、更動人,你啊,說錯了本小姐便當下割掉你那話兒,絕不食言。”
東方心沉刻意要玩弄夢兒,她就是要逼他說違心話,故意大力握實夢兒下體,教他隱隱生痛。
夢兒明白到好快便是破出囚牢之期,只要忍辱偷生一陣子,便能夠保住性命,也可以盡情報復。
眼前一切,皆是過眼雲煙,只要挺得過去,明天就是他血洗東方家的好時機。
無可奈何下惟有點了頭,語氣淡定的道:“不錯,還是要看真一點才看得清楚,二小姐的確比東方心雪更美。”
東方心沉冷冷一笑,輕輕的再道:“我想好清楚的聽得明白一點,那對你有興趣的娃兒,究竟稱呼應該是東方心雪,還是我口中的小——賤——人呢?”
咄咄逼人的東方心沉,教夢兒感到必須完全滿足她,才有可能避過一劫,就只好作出適當回應。
夢兒點頭道:“對,又是二小姐說的才對,應該是小——賤——人,半點不錯東方心沉保持著一樣的冷靜、閒定,再問一次道:“你想清楚所答的沒有出錯吧?”
夢兒道:“沒有錯!”
心裡怒火在燃,但此刻被五花大綁,又尚未完全回覆內力,不可能作出反抗,虎落平陽被犬欺,只好退一步,忍一時之氣,留待不久之後才把這真正的小賤人殺個千刀洩憤。
東方心沉不能看穿夢兒所想,更重要的,是她從來不理會他人想甚麼,一切只是自己感到痛快便是。
除了父親東方不平,就只有留在“劍京城”的愛人飛鷹,東方心沉才會靜聽、接受意見。
她掩住嘴兒笑得甚是難入耳,跟著又道:“很好啊,你這被囚禁的該死傢伙,真的非死不可。原來明明說那小賤人更明豔動人,跟著又反口說我更漂亮,我早說過了,本小姐是最惱恨人說謊騙我的。”
“你知道麼?欺騙本大小姐,只有唯一責罰,哈……,放心好了,並不是當下割掉你那話兒,而是就地處決。”
就在夢兒驚愕之際,從漆黑一片的八大高手站立之處,似是鬼魅一樣飄出了三人。
一個提住足有六尺長的大刀,另外二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