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黑袍寬大掩至地面,高矮不等的人,在棚前一字排開有如妖魅現形,七雙充滿鬼氣的怪眼冷電森森,雖在大白天炎陽高照之下,依然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似乎氣溫陡降,陰氣襲人。
張宏毅這次改換了陣勢,八個人分散在棚內四周,他自已站在棚口。像是天神當關,也像馮河的暴虎,無畏的渾雄氣勢,抗拒對方的森森鬼氣毫不退縮。
“我要帶封姑娘走。”中間為首的人,語氣陰冷得真像來自……九幽地府;“不容違抗。”
“真的呀?”張宏毅語氣堅定,神態卻不輕鬆。“有充分的理由嗎?”
“要證實鬼婆被殺的一些細枝節。在我來說,理由已經。夠充分了。”
“封姑娘可以將重要的枝節無條件奉告,但不能讓你閣下帶她走,何不棚內小坐?封姑娘當—一奉告……”
“不,我一定要帶她走。”
“我的答覆是決不。”
“你知道拒絕的後果嗎?”
“知道,但在下並不介意。”
“天下間沒有人敢拒絕孟蘭會的要求。”
“也許,但我敢。人生短暫,生死等閒,我不是憨不畏死,而是我認為某件事必須要做時,我會執著地去做,死而無悔。現在,諸位願意進來坐下來談嗎?”
“不願意。”
“悉從尊便。”
“你已經向孟蘭會的聲威直接挑戰。”
“不錯。”
“我會死的,但不是現在,你得等待,可能等不到我死的一天到來,因為我比你年輕一倍,先死的人以你的成份最大。”
封姑娘款步而至,神色莊嚴。
“張……張兄。”姑娘深深地吸入一口氣:“讓我跟他們走,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不要因為我而與孟蘭……”
“你聽著,封姑娘。”他莊嚴地一字一吐:“我不否認抗拒他們的原因,其中牽涉到你,但主要的原因,是我這人做事的原則和宗旨。我這人遊戲風塵並不可愛,但在應為與不成為上,表現得還像個大丈夫。你要知道,鬼婆的死因雖然與你無關,但確是死在你的七煞如意針上的,他們決不會容許你活著。孟蘭會今天不找我,早晚會找我的,早晚我也會去找他們,這一天一定會來的。正如我與俠義英雄之間早晚必然會有衝突一樣,要來的反正會來,早來晚來無關宏自。請你退回去,好嗎?”
封荑的明眸中閃動著一種煥發的光彩,深深地凝注著他,然後默默地順從地退走。
“你的話很奇怪。”與他打交道的殺手說:“你說本會早晚會找你,你也早晚找本會,為何?”
“因為你們是為錢而殺人的殺手,我是為伸張公義的復仇者。”他莊嚴地宣告。
“你是……”
“日後自知。”
“你要替封姑娘護花?”
“我已經給予你明確的答覆。”
“你認為你保護得了她?”
“那是毫無疑問的”
“憑你嚇唬那些假仁假義假俠義英雄的聲威?”
“憑張某的真才實學,與及理直氣壯的堅強自信心。”
“你出來。”殺手點手叫,向後退。
“在下不會退縮。”他舉步向前走。
眾人紛紛讓開,兩人面目相對。
“當我的手一動。”殺手陰森森的語句令人聞之心中發寒:“你知道結果的。”
“不錯,你會用最有效,最快速的手段和方法,直截了當殺死我。”他信心十足地說:
“同樣地,我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和方法,毫不遲疑地,不帶感情地殺死你。你我是同類,不同的是我行事有原則有宗旨。所以我一定可以殺死你。我有你宇文琛全部身份調查資料,這是準備日後對付你們盂蘭會殺手的本錢,遺憾的是,今天我竟然在身不由己的場合中遭遇。”
“你……你的話愈來愈令人覺得怪異……”
“在我來說,一點也不怪。閣下請注意,你那六位手下,千萬不要在你我生死相拼中妄行加入。”
“你是說……”
“我希望這是你我個人之間的英雄生死決鬥,因為今天的事與雙方的買賣無關。”
“如果……”
“如果你的手下加入,貴會將精英盡失,在天下三殺手集團中除名。”
“你威脅我嗎?憑你這幾個人……”
“你看。”他用手在靈堂方向一指:“那位是張某的義弟,是降龍伏虎的人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