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在那裡做什麼。”“……應、應該是巧遇吧。世子當時還小,並不知道這些事。”
瞬間,絕望的感覺籠罩。
花子俊,不,是叔均,至少他當時聽過這些對話後,就知道五百年前的小乞丐很可疑了。玄冥赤炎……對自己的身份,他那樣的人,自然是知道了吧。自己一直傻瓜一樣被利用,還執迷不悟,呵呵,呵呵。
爹爹,爹爹……爹爹豈不是很危險?叔均知道了這些事,會不會藉此來尋找爹爹?一千年,九玄頭一遭有這般恐懼的感覺。什麼人都不可相信,什麼人都是在利用你而已。說著離不開你的人,說著要護你周全的人,竟然可能是要害自己的人?!
九玄很想找到叔均,把一切問個清清楚楚,就算失敗,就算真的被騙,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如今,她又如何能置爹爹的安危於不顧?
再或許,月娘,夢兒,今天她們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也都是叔均安排好的。念及曾經的恩情,所以想故意讓她自己先逃跑,留一條活路?呵呵……
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有些事,過去了,就再也不回不去了。
花陰見月娘獨自離開,九玄卻還在房間內不出來,擔心她有什麼事,闖入房間時,卻看見在地上縮成一團哭成淚人的九玄。
握住她的手,她緩緩抬頭,看著花陰,泣不成聲:“花陰,一切都、都是騙局……我們,快、快找到鏡末,然後逃走……”
花陰不多問,抱起九玄就往外衝。
到房間門口,花陰卻忽然停住。懷中的九玄低頭哭著,發覺不對勁,抬頭去看花陰,卻見到他陰沉得極其可怕的一張臉。
“鏡末……”花陰呢喃,表情是他從未有過的木然。
鏡末死了。
就在九玄三人到詩情谷後,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裡,鏡末被偷偷施了戾法的伏魔袋散盡了魂魄,保持著一個微笑的表情,再也不動了。
花陰抱著九玄一路順著幽蘭的屍氣跑到後院的一間小閣樓上時,正看見月娘綁著羽璃在鏡末的屍體旁,夢浣也在鏡末身旁哭著。
花陰放下九玄,緩緩移步到鏡末身邊,坐在她對面,顫抖著的手撫上著鏡末依舊紅潤的臉蛋,卻看不出悲傷。
“怎麼……怎麼回事。”九玄訥訥問羽璃。
羽璃紅著眼睛抬頭:“若我說不是我,你信麼?”
看樣子,羽璃在之前就被月娘等人嚴刑拷打過了。九玄輕輕擦拭著她嘴角的血跡,冷靜異常:“別怕,不管是誰,我都一定要查個清楚。只不過,羽璃,可能……要先委屈你了。”
“小姐!”見九玄起身,羽璃似是哀求地哭道:“真的不是我,連你也不信我?!小姐……”
“月娘,能不能先放開羽璃,她受傷了。”
“她殺了鏡末,你要我放了她?!”月娘不解地搖頭。
“為什麼。”花陰突然道,語氣平靜,卻冷得滲人:“她……她是怎麼會突然就這樣了?!”
月娘忙道:“我趕來的時候,發現鏡末姑娘正坐在這裡,而羽璃姑娘不知怎麼也在房內,正搖著鏡末。然後,我看到鏡末手中的這個,”說著遞過來一個物什,是伏魔袋,只不過上面被施了戾法之術,會將附近的妖魔的魂魄都吞噬或打散。月娘接著道:“這個,應該……應該是莫姑娘的東西吧?”九玄大驚,伸手接過來,發現袋口裡面果然繡著“天山”二字,正是自己的那個伏魔袋。
夢兒哭著指著羽璃:“果然是你!你好狠毒!!!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她覬覦重黎很久了,為了一個男人,就痛下如此殺手,你……你怎麼對得起重黎?怎麼對得起花陰?”
“末兒!——”忽然男子的聲音傳來,是重黎。他雙目通紅,扶著門框看向裡面的鏡末,渾身顫抖得厲害。羽璃看到重黎,似有話想說,緊張地看著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撲向鏡末。
“明明末兒還在笑著……”重黎呢喃,不可置信:“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末兒笑呢,末兒看我被騙,忍不住笑了呢!末兒沒有死,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重黎,你先冷靜。”夢兒道,擦著眼淚:“鏡末被施了戾法的伏魔袋散了魂魄,已經……已經沒法救了……你醒醒吧……”
這伏魔袋,原本是重黎和鏡末相遇的開始。封印了鏡末數月之久,重黎把它撈出來,救出了鏡末。鏡末如今看到它,原本是很開心的吧,可是開啟的瞬間,竟慘遭此不測。
重黎終是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