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自己在民間的威望已是極高,擁護她取代失蹤的九玄做花神的呼聲又是極高,身邊的追隨者也多了起來。可自己無論如何,使用的醫術無不出自天山,並無獨特創新亦或突破,未免會落人口舌。同時羽璃也在潛心研修新的醫術上,平日裡無事便閉門不出。
在這樣局面動盪不穩的情況下,對於貿然前來拜訪的陌生人,自然最好避而不見。害怕,她害怕變故,也極注重面子。
此刻的榮耀,只能越來越多,她絕不能失去。
“可……”通報的仙婢語氣透著為難,繼續說道:“來人說,姑娘恐怕一定是要見她一面的……”
“什麼?!”羽璃一時間氣急,又覺在人面前如此不妥,立馬斂了驚怒神色,穩了穩情緒道:“讓她進來。哼,我倒要看看,這是如何非見不得的人。”
來人是一名穿著華麗無比的婦人,縱然有些修為掩去她的年齡,可面容也有人間普通百姓三四十歲的模樣了。婦人一路緊跟著小仙進入羽璃會客的隔間,卻東張西望,怕人瞧見似的。羽璃漫不經心抬頭剛準備打量她,面上的神情卻就間定格,漸漸轉為驚恐。
小仙婢見羽璃這幅神色,心知定是事有蹊蹺,便不作聲地退下,關好房門。卻心有好奇,忍不住繼續在門外偷聽。
“喲。小鯉魚,千年多未見,可是連母親都不認得了?”婦人語調拉得很長,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門外的小仙婢聽了這驚天的秘密,不禁睜大了雙眼。死死捂住嘴巴。
羽璃面上更是驚恐。良久,轉驚為怒。冷哼。
婦人見她這樣,便自顧自又是訕笑:“哎呀。如今見到女兒,卻生分了許多,是要叫一聲羽璃上仙的。將來即將成為百花花神的準候選人,那時又怎麼會,再認我這身份低微的母親?”
“您莫要這樣說,可折煞了羽璃。”羽璃走到一旁的案几旁,一手捏著朱玉的小水壇中的一盞芙蓉把玩,冷冷道:“可惜羽璃自幼,就不記得有過您這樣的母親。”末世反派系統秋海棠部族衰敗。本就勢力凌弱,羽璃的生父又只是族長的庶出的一個小兒子,不受重視。直到後來娶妻成家,總算安定下來,誰想突然有一天人不見了,三十年後回來。懷中竟捧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這嬰孩正是羽璃,年幼的小鯉魚。而她的生母,則是跟著父親私奔的一隻鯉魚精。秋海棠庶子的私生女羽璃,自幼就受族人排斥歧視,受盡欺辱。直至族長欲拉近天山勢力時。才被這位名義上的母親——碧潭,將羽璃獻與九玄。
不知是恨還是感激,自己當初那般被唾棄地送走,可到了天山,她卻再也不想回去。
“鯉……”碧潭神色突然轉為委屈,幾乎要哭出來似的:“羽璃,如今秋海棠危機四伏,幾要不保,還望你能念及舊情……”
“你我可有什麼舊情可念?”
碧潭眼中的潮溼瞬時消失的一乾二淨,頗傲慢又尷尬地攏了攏頭髮,為難道:“姑娘若如此,母親還真是心寒。既然姑娘不認我,定是……定是思念生母了罷。”不顧羽璃驚詫的神色,碧潭神色微微得意,繼續道:“也好,姑娘麵皮兒薄,不若……就由我來昭告天下你的身世,以表姑孃的一番孝心?”
“你!——”羽璃氣極,一掌拍碎了手邊的水壇,水聲四濺,溼了她和碧潭一身。碧潭只是一驚,便笑著上前,掏出一隻帕子,替羽璃擦拭著:“姑娘這般,真是要人心疼。姑娘不認我這個娘,可我如何忍心不認自己的女兒?只要你還乖乖聽我話,無論是當上百花花神,還是光大我秋海棠一族,獨掌百花,乃至稱霸仙界,都是指日可待……”
這不叫野心,這只是貪婪。可這貪婪的把柄,卻偏偏中了羽璃的軟肋。“……好。說吧,你要什麼。”羽璃整個人都似失了魂,目光散淡。
“孃親當然要你好好的……”碧潭一臉無辜道,話鋒再是一轉:“當下,先除掉無能之輩,當上百花花神,才是孃親所期盼的。”
一番話,倒是肆無忌憚地狂妄,說的門外的人心驚肉跳。小仙婢嚇得幾乎喘不過氣,竟然不甚踩到了腳下一顆石子。聲音雖弱,卻足夠驚動了房內兩個人。
羽璃瞬間臉色煞白,急急奔了出去,卻只看見綠色的一抹輕紗消失在走廊盡頭。
回過神,碧潭還在笑著看自己。羽璃搖頭:“我與九玄情同姐妹,你覺得,我會為了你這番話就下手?”'梁祝'文才兄,娶我…妹“情同姐妹?哈哈哈……”碧潭大笑,幾乎笑出眼淚:“小鯉魚,你不過是帝女身邊一個不知名的隨侍小仙罷了,你以為,和帝女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