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發疼;這是個多麼英俊的臉啊;甚至就那麼突兀的;靜妃娘娘有了慌亂至極的怦然心動之感;在意識到她有這樣感覺的時候穆清垂眼,然後慶幸這會的濃重夜色;若不然臉上的難堪定然是能叫別人瞧見的。
跟在皇上身邊的另一人腳步不停,側眼瞧見那個女人臉上升起的緋色,眼睛一眯卻是不作聲。
身旁兩人的種種皇上不知,他有些微醺,今晚多喝了幾杯,心情甚好,於是皇上只是由著靜妃攙扶著往前走,他的感覺不似年輕時候敏銳了,心力也不及年輕時候旺盛,皇上病了,皇上老了。
行了一刻,垂拱殿到了,五皇子恭送皇上進殿,也淡聲恭送靜母妃進殿,在所有人眼裡,五皇子還是昭陽宮的養子。穆清扶著皇上頭也不抬進去了,轉角的時候瞥見垂拱殿外站著的身子蒼松一樣,心下就有些發梗。
收拾伺候皇上睡下,月牙也就漫到樹梢上了,穆清不能留在垂拱殿,即便她事事伺候著皇上,可祖宗訓制裡沒有哪個后妃能同皇帝一道夜夜宿在垂拱殿,遂皇上躺下她也得回去。只是這會她坐在垂拱殿圓凳上有些出神,盯著忽忽閃閃的燭火心亂如麻。緝熙再不是先前的樣子了,若說先前她還能覺出那人的心思,這時卻是不能了,先前那人孩子一樣她即便是那樣抗拒著,可是還是能看出一些,然這會從席間到方才那人在想什麼她是真看不出了。只是她總心慌,總覺得她和他還有的是糾纏,那雙發亮的眼睛攫著她的時候她心臟險些跳出來的悸動這會還印在腦裡。
若是心亂了,該怎樣?
靜妃不知,只是就那麼坐著。
“娘娘,該回去了。”殿外候著的爾蘭終於等不及自家娘娘出來,同李自中說過之後進來悄聲喚道。
“回吧。”穆清起身,下意識將方才的所有撇在腦後,人前的靜妃哪裡能想那些,想那些的都是被父母兄長保護極好的閨閣小姐,她想不得那些,尤其在她和五皇子之間,隔著身份,隔著森森後宮,甚至還隔著人命。
初夏的晚上月色不很亮,照在玉板上有股子森森的涼白,穆清臨上轎攆的時候改了心思,她想要走回去,好好兒理理心緒。
夜裡的後宮影影幢幢,哪裡像是都有燈籠的光亮,可哪裡都像是隱在暗裡,穆清一個人走在前,爾蘭綠竹付榮生等一干人走在後,興許是她的步子過快了,等穆清回神的時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