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待等來了人,只聽見穆清被留了牌子,不是說還得幾日麼,時辰未定麼,怎的還留了牌子?
穆清算是聽清楚了聖旨沒了是什麼意思,也聽清楚了皇上是瞧上她了,又一想昨日芳韻池的種種,恨不能立時一頭撞地。李自中是昨日晚上出宮的,她之前未曾和皇上有過怎樣的接觸,就昨日說了一會子話,當時她還覺得皇上慈藹如尋常老翁,誰知當時皇上便瞧上了她,當真是聖心不可揣測,誰也不知皇帝心中所想。
那會子留了牌子說不定只是皇上臨時起意,逮著機會將她留在宮裡,這可怎麼是好啊,怎麼是好。
穆清一時心亂如麻,瞬間身份都變了,總覺得她是站在半空中看著地上的自己,所有的理兒她都知道了,可是她的身體落不到地上,整個人虛的慌。
“姑侄同侍一夫……”穆清喃喃說道,頓時覺得皇命倘若不可違,她怕是要死了也不能入宮。
姑侄同侍一夫是蠻族的風氣,可是當朝自詡中原王朝開化聖明,如今皇上算是開了這個先河。
這頭蕭家一家子連同劉家都惶惶不可終日,那頭五皇子在他的殿裡守著他的狗玩。
穆清十年前指給四皇子的聖旨其實本可以不被燒,轉機便在這五皇子這裡。
昨日五皇子從攢花築回了倦勤殿,一時簡直想要嚎哭,一方是氣的,另一方是丟了玩具的傷心。他也真是哭了,在狗屋裡等著一隻只往殿裡竄的狗兒哭,神經兮兮的指著無辜的狗兒罵“不知好歹,遲早有天弄死你。”“混賬,還敢打我,我讓你打我,讓你打我……”
如此消磨了大半天的時光,待沈宗正前來的時候這五皇子還在狗屋裡罵人,沈宗正正要細聽的時候,那罵人的話不見了,轉瞬間就看見五皇子站到了簷下,身上帶了一身的狗臊氣,臉色如常,看不出方才有過一點點哭音兒。
“什麼事?”
“那個,是劉府的事兒。”
“和太子有關?”
“看起來和太子無關。”
“和太子無關便不要提了,往後那混賬東西的事情我都不想聽,劉府也不用叫人看著了。”五皇子說著說著語速便快了些。
沈宗正啞然,然後告了安就走了。
五皇子既然不想再要穆清這便是真的了,只是他不知沈宗正這回說的是李自中進了劉府,之前幾個月沈宗正每日來說劉府的事情,都是穆清今日干了什麼,吃了什麼,這回開了個頭主子不讓提,不讓提甚好,他也不樂見主子對穆清上心。
☆、29大病一場
月亮白光光的照著;緝熙站在院子看自己的影子,細條條的一根線,邊兒上任何東西也無,孤孤單單的將院子割成兩半子;夜風一吹;緝熙便見那根線扭曲了一下;難道這點風竟讓他打了冷顫?似乎是的,總覺得自己那根線旁邊不該空無一人,突然之間覺得這殿裡也空蕩的嚇人,心裡也空落落的,可不是麼,丟了極想要的東西,若是孩子該撒潑哭鬧在地上打滾兒了。
就那麼垂著腦袋縮著肩站了好一會子;緝熙靜悄悄進住殿了,嚴五兒歪在腳踏子上睡的正香,這奴才膽兒小,不敢和他的狗玩,於是每每就一個人縮在床下酣睡。這時候緝熙沉默的踢醒嚴五兒,梳洗換好衣服躺床上之後緝熙問嚴五兒“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惡?”
“不,殿下你很好,真的。”
“真的麼?”
“真的。”
於是緝熙無言,蓋好被子翻身就合上眼,過不多久也就睡著了,他早不縮在床底下睡了,很久沒有什麼事讓他害怕的不敢睡床。
嚴五兒在腳踏子上坐了半天不多時也睡著了,他覺得這五皇子真可憐,可憐的總是舍不掉孩子心性,更可憐的是那孩子心性在他身上是決絕不能有的,在這深宮內苑裡,到底在奢求誰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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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的日子終於過去了,最後留下多少秀女穆清一點都不知道,從蕭鐸莫可奈何的說了那種種經過之後穆清就病倒了,高熱不退,口舌生瘡,通體都熱的發紅,後脖頸被咬了的傷口終日不癒合,不管太醫怎樣整治那傷口總會沁出血點子。原本她東西都收拾好只等蕭蓁選秀結束就出宮,結果從她暈倒在攢花築便一直在宮裡留到今日。
昏睡三天的穆清不知太后得知皇上幹出的好事之後著皇帝過來一通好罵可皇帝主意不變太后氣極之下昏厥,前朝聽聞此事,太子那裡倒是風平浪靜,可是一幫老臣終日跪在垂拱殿前下死諫,後宮眾嬪妃皆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