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鸞嘆了口氣,“你不用這麼為難,只管實話實說,騙我你是騙不了的!”
凝露淚水溢了出來:“小姐,太醫說你的病挺嚴重的。要細心調理身體還要保持心情舒暢。”
甄鸞皺了眉,“小小的風寒,會這樣?太醫小題大做了吧!”
“鄭太醫說小姐的壽命無常,要多注意。”
見凝露一副可憐的褶皺小臉上滿是淚花,甄鸞確定她沒有說謊。“大概能夠活多長時間?”甄鸞心裡五味雜糧說不出的滋味,表面卻異常平靜。
“太醫說若是調理得當能活個一年半載……十年八年沒問題。”說到“十年八年”凝露增大聲音。
門外,端著藥碗的珠冰站在那一動不動,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
三夫人最近神清氣爽,光彩煥發。掌管了一部分家裡的事務,地位得到了提高,而且甄甫也經常來她這裡過夜,不再是夜夜宿在五夫人那了。
“都這麼晚了,老爺怎麼還不來啊?不是說今天來我這的嗎?”三夫人轉過頭對身邊的丫鬟說,“你去看看。”
“是!”丫鬟很快跑了出去,不一會又回來了。
三夫人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夫人,剛才老爺身邊的小度子過來傳話,說今晚老爺不過來了。”
三夫人扔掉手中的木梳,問:“不過來了……又去了五夫人那?”
“不是,說是去了大夫人那。”
三夫人竄了怒火,打發下人們出去。
“年紀都不小了還想多摘幾朵桃花帶,不知道那花只會更顯示你乾枯的肌膚嗎?”她將桌子旁邊花瓶裡開得正好的花抓下來幾朵,揉碎了散落到地上。
花瓶裡只剩下一朵,還是隻殘花,上面的花瓣零零散散、搖搖欲墜。
……
“廣塵、清錄,你們倆好久沒來了!我正打算找上門呢。”
朱清錄聽了此言,嘆息:“可別去我家。我家裡現在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甄恆奇怪道:“怎麼回事?”
金廣塵哈哈一笑,說:“最近出現了一位神童,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甄恆使勁點頭,“街頭巷尾在談論,百官名紳在爭論,甚至連皇上都對此有所關心,我怎麼會不知道!”
“你可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金廣塵說。
朱清錄又嘆了口氣。
甄恆心思一動,“該不會在清錄家裡吧?”
“我爹現在已經不是我爹了,我只知道他是哪個崔哲明的師父。”朱清錄無奈,“錯了,他是那個崔哲明的爹。”
“真有傳言說得那麼邪乎?一個六歲大的孩子能有這麼大的氣魄和內涵?畫作斐然,賽過周速?”
金廣塵補充道:“不止這些,為了見見這個小子我專門去了清錄家裡,他竟然跟我探討起國家政事,雖尚有不足,但卻有一番獨到的見解。他的想法跳脫了我們的常規思維,他想常人之不敢想。而且待人接物成熟內斂,絲毫不像是個孩子。”
朱清錄說:“我爹剛開始也不相信,專門找上他打算考教一番。可結果……”朱清錄說不下去了。
金廣塵說:“結果大學士沒有難倒那個小神童,反而被小神童給問住了。”
“真是了不得!”甄恆驚訝起來。“那他怎麼會跑去大學士家裡,還把清錄都給擠兌出來了?”
“好解釋,‘愛才心切’嘛。”說完,金廣塵笑了起來,“一向自在灑脫的朱大少爺也有犯愁的時候。哈哈!”
甄恆低頭沉思,“這個孩子從來沒有出現過。突然一鳴驚人,幾乎一夜之間成名……”
金廣塵說:“城裡是有記錄的。是一個婦人帶著他進的城,才在京城住了幾天,婦人就突然發病死了。為了生存,崔哲明在自家門口擺起了攤位,靠賣字畫為生。剛好我手裡有一副他的畫,你們有興致可以去看一看。”
“他不是封筆了嗎?你動作好快啊!”
“我是從他鄰居家裡買來的!”
崔哲明的出名史是從賣畫開始的。一個孩子賣字畫算不上是件特別的事,可他賣的每幅畫都是傑作,而且是他自己所畫便被世人關注了起來。
剛開始賣畫時,並沒有什麼人光顧。有幾個家戶覺得他可憐便花錢買了他幾幅。後來皇上御用的畫家周速出來遊玩時發現了他的天賦。自此崔哲明的畫作開始迅速提價,很多高官富紳都來他這裡買畫,有些畫甚至拍出了天價。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