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了沒有?”
費迪南德連聲道:“快了,快了,您在等等。”
格雷戈裡勃然怒道:“你這是在消遣我嗎?兄弟們,不用等了,進攻。”
火把開始向著甬道蔓延,費迪南德見到拖延時間無效,也不氣餒,心中的擔憂絲毫沒有表露出來,沉著的下令道:“投石機,發射。”
他沒有像上次對付烏鴉山強盜攻打一樣,等到下面的人到了半山腰才下令攻擊,上次是為了儘量多的殺傷對方,這次卻不能這麼從容了,對方人數太多,山寨的力量嚴重不足,所以要把敵人儘可能的拒在山下,保證山寨的安全。
下面的火把離著山崖還有一段距離,若是沒有投石機,靠人力丟石塊是不可能砸到他們的,對方顯然算計好了距離。
不過可惜的是,投石機的射程遠超他們意料之外,而且居高臨下,射程更加驚人,一片石頭雨砸下來,下面頓時一片人荒馬亂,火把馬上熄滅了不少,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過對方人數太多,而且在下面的閃避空間大,出其不意砸死不少人之後,投石機對於遠處的人已經只剩下了威懾力。
火把還在堅定的向著甬道前進,很快甬道上就已經有星星點點的火把,連成一條火龍一樣向上蔓延。甬道上被李風設定了不少機關,不時的有人發出慘叫,然後火把熄滅,不一會慘叫聲驀然斷絕,顯然是嗝屁了。
往往看似沒有什麼異樣的道路,腳一踏上去,就馬上從附近射出幾道冷箭來,黑暗中根本防不勝防,等看清楚箭的來勢,已經來不及閃避,只有硬生生的被紮成刺蝟。
有時候走得太靠近山壁,不小心在上面輕輕一撞,說不定地上就會忽然彈刺出一根削尖的木矛,插爆人的菊花。
舉著火把沿甬道往上摸的人,每一步都是走得無比小心,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們還要躲避無數從天而降的石頭襲擊。
投石機的射程很遠,但是對於近在咫尺的甬道卻有點無能為力,所以山頂的眾人都是自己動手,搬著石頭往甬道上砸。
甬道上慘叫聲越來越密集,熄滅的火把也越來越多,不是被石頭砸中,就是被層出不窮的機關給弄死,只是一會的功夫,起碼有三分之一的火把已經熄滅。
格雷戈裡咬牙切齒的仰望著崖頂,這麼大的傷亡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他的人多,一聲令下,又是數百道火把向著甬道蔓延而至。
費迪南德的臉色依然沉著,他的鎮定讓有些慌亂的眾人馬上安定下來,“繼續投射石頭,只要撐住一會,大當家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崖邊的眾人精神一振,大當家這三個字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讓眾人的驚慌一掃而空。
雖然下面足足有三千人還多,可是眾人卻相信,只要大當家一到,敵人馬上就會灰飛煙滅,他們對於大當家的信心強烈無比。
火把還在緩慢但堅定的向上蔓延,不斷的有火把熄滅,不斷的又有火把湧上,衝在最前面的火把,已經距離崖頂不到三十米了。
費迪南德已經不再發號施令,他也跟著身邊的人開始投石,把敵人抗拒在崖頂三十米之外。
就連操作投石機的人,也已經跑過來對付甬道上的敵人,若是被哪怕一個敵人衝上崖頂,黑木崖的防禦就會馬上出現致命的漏洞,每個人都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不敢有一絲放鬆。
不過敵人實在是太多,剛剛打退一批,馬上又有一批湧上來,不斷向著崖頂推進。
甬道上離得最近的敵人已經距離崖頂不足十米,正在加速向上衝,火光照耀下,已經可以看清楚來人的樣貌,費迪南德猛然抽出劍,大喝道:“死守住甬道,不能讓任何人衝上來。”
鏘鏘鏘,一陣兵刃出鞘發出的刺耳聲響,數十人圍堵住狹窄的甬道口上,火光照耀下,劍鋒上閃動著森寒的光芒,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兇狠的神色,這時候膽怯只能死得更快,人在絕境下總是能夠變得更加血性,而且經過了李風兩個月的蹂躪,這些人早已脫胎換骨,以前只是不入流的嘍囉,現在他們卻是一群亡命的悍匪。
數十人竟然爆發出一種如山嶽般不可撼動的氣勢,一種悲壯的氣氛在崖頂的寒風中迴盪。
他們已經不像是強盜,更像是守衛國土的英勇戰士,事實上,他們也是在為守護家園而戰,只不過他們的家園是個強盜窩。
正在接近崖頂的敵人明顯有一霎那愣神,不知道是震驚於眼前這些人悲壯的氣勢,還是因為被森寒的劍鋒閃花了眼。
狹窄的甬道上,同時四五個人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