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參加官家夫人們的聚會時就帶去,問問哪家夫人的公子想娶妻,覺得我又看得過去的就來找我面談。我亦看得過去的,就將就著嫁了。阿孃你說這樣好不好?”
阿孃不語,連阿爹也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約摸他們是覺得我以我的智商不該有如此深的覺悟。我便對著阿爹又補充了一句道:“阿爹請寬心,在這段時間裡我會盡量學習文化,不讓我自己看起來真那麼無才無德。”
半晌,不曉得是阿孃問了一句還是阿爹問了一句:“錦兒這般,可是真心的?”
我繼續刨著飯碗,囫圇道:“不真心我會說嗎。”
晚飯後,我在園子裡吹了一陣風,覺得好不容易吹出了一丟丟睡意之後,才趕緊起身進屋沐浴,換了衣裳上床榻躺著。
一翻身,抱緊了被子,將頭埋進被子裡,蜷縮起身體,哆嗦著。
無所謂了,等夏夕娶了太子妃之後,我便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只要挺過了這段時間便好。一切、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正當我拿被子擦了一把臉,準備翻個身繼續睡時,床榻邊冷不防響起了一聲低低的狗喘,使得我背脊一僵,連動也不敢動。萬一是錯覺呢?
結果它再喘了第二聲。鼻尖是冷幽幽的暗香,有黯啞乾淨的嗓音入耳:“崔錦,睡著了麼。”
我深吸了兩口氣,下意識地帶著濃濃鼻音,眼眶酸澀道:“對不起我睡著了。”
聲音道:“睡著了那你還應我做什麼。”
屋裡沒點火,黑漆漆的一片。我緩緩翻過身,雖看不清床前的人的模樣,卻也能看得見他英挺的輪廓。因為他後面,有一扇大開著的窗,白白的月光正從那裡照進來,十分柔和。
看見他的那一刻,好不容易擦乾淨的麵皮,就又溼了。許久,都不說話。我將喉嚨清了又清,才能勉強維持著平和的聲調,問道:“你的傷……好些了麼。”
他道:“差不多了。”
我便又道:“聽說,你這三日選了幾位官家小姐,要娶妻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道:“那恭喜你,你可以和你阿爹一樣,有很多女人。”
他也仍還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四)
我背過身去,將手指放進口中死死咬住,不讓自己發出丁點哭聲,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