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喊道:“上來吧,這裡再好不過了。”我們就一個接著一個的爬了上去。
遺書
小得時候看電視,看到歐美那些國家的孩子往往都在自己花園的大樹上用木板搭建一個小屋子,那裡變成了他自己的小天地,自己就可以在裡面為所欲為的。當時就讓我羨慕不已,想到在樹上躺著睡覺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沒想到今天我都是成年人了,居然還有這樣的機會讓我一圓兒時的夢想。
捲毛選得地方很好,在距離地面大概十幾米的地方有一個大的分叉處,主幹在這裡分成了幾根旁枝向四周散去,這裡就形成了一個小的平地,就變成了一個天然的睡覺的好地方。上半身靠在旁枝上,下半身往中間一甩,就能舒舒服服的睡個大覺,還能避免猛獸的威脅。但這裡畢竟距離地面有十幾米高,旁枝之間的空隙還是比較大的,要是在睡覺的時候一個翻身說不定就會掉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我們將身上的揹包取下來將旁枝間的縫隙住堵住,再用繩子將包綁在樹幹上,就好像一個碉堡一樣的樣子了,這樣就不用再擔心掉下去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慢慢的黑了下來,我們也趕緊動手建造自己的空中樓閣了。大樹的樹幹上到處都是青苔,這東西在樹幹上面長成了厚厚的一層,不少輕體啊早已經乾枯了,把這些東西撤下來鋪在腳下就是厚厚的一張床墊了,比起我們憋屈的小帳篷好多了。
我拿著手電照著,猴子則賣力的扯著幹青苔,這時猴子咦的一聲,我就看見隨著猴子往下扯著青苔,下面的樹幹里居然露出了一個樹洞。這個樹洞出現在一根最大的旁枝上面,大小可以容一個人鑽進去。隨著猴子的不斷拉扯,兩旁的青苔被不斷的清理掉,樹洞裡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顯露了出來。
猴子拿過我手裡的手電,伸著腦袋就往洞口處看。結果哇的一聲大叫,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腳上。我仔細看去,將猴子嚇得後退一步的東西居然是一個白生生的頭骨。猴子的腦袋本來就是在往裡面伸,結果差點臉直接撞上頭骨,倉促之下自然是嚇得不輕。
我們都是土夫子,對這些白骨都有免疫力了,看清楚了以後自然是不怕的,就好像一個醫學院的教授拿著一條人的大腿眉飛色舞的給學生將人體的構造一樣。我伸出兩隻手想將裡面的頭骨拉出來。結果這個頭骨居然很沉,下面一定還連線著身子的部分。由於這個樹洞太小,我操作起來吃不上力,最後還是捲毛遞過來一根繩子套住了脖子部分往上面拉,這才將一具完整的白骨拉了出來。捲毛估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還有點懼怕,一個人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
這具白骨的外面還套著一層衣物,只是在這樣一個雨水偏多的地方,早已經腐爛成了布條,但是還能看出來這是那種藍布的中山裝樣式的衣服。白骨的左手手腕上還有一個鏽跡斑斑的老式手錶,是當年很流行的那種上海牌手錶。從這身行頭來看,這個人肯定不是山裡的獵人,當年能戴手錶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聯想到捲毛先前對我們說的關於這鬼谷的故事,這個人應該就是當時的政府派下來的人了。沒想到卻死在了這裡。
遺書(2)
眼前的這具白骨靜靜的躺著在這裡,好像在訴說著自己的不信。猴子開始在他的破碎的衣服兜裡翻找,裡面的東西很簡單,一個小小的筆記本,上面彆著一隻鋼筆。翻開那個泛黃的筆記本,早已經被雨水浸泡了以後粘連在了一起。猴子小心翼翼的撕開了第一頁,裡面出現了幾行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的字跡。猴子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我叫陳松榮,是坡度鎮政府的工作人員。我現在很可能回不去了。這個地方有鬼,我很害怕,錢建國已經掉在一個洞裡面去了,死沒有死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有人看到這些字的話,說明我已經死了。請好心人幫我通知我和錢建國的家人。
從這封遺書的情況來看,現在這個人的身份已經很明確了。他和我們先前猜想的一樣是當初第一批下來的兩個人之一。另一個已經掉進了空殼子裡面,只是知道他怎麼會死在這裡。遺書上說的“有鬼”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到這裡我們一下子感覺在樹上也是不安全的了,四周的黑暗中好像隨時都會冒出什麼東西出來似的。
我們默默的將這個可憐的人的屍體又重新放回了洞裡,再用青苔將洞子堵住,將他的那本筆記本放在了包裡,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把這件事情通知當地的有關部門的,到時候再把他的遺骨運回去。
由於陳松榮的遺書中說這裡有鬼,還得我們也不敢放心大膽的睡了,不得不安排了輪流值班,結果弄得我們一夜都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