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4)

那是上小學的時候,不知道國家出臺了什麼新的政策,許多小村子裡的小學都關閉了,統一到附近的大村子去唸書,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員,不過比較好的是當時我算是高年級的了,可以自己騎車去,苦就苦了那些一二年級學生的家長,每天還要去接送。

我們村子北面是一個大的村落,本文中稱呼為北村。從我們村到北村有兩條路可以通,一條是在我家門前直接到學校門口的路,大概有三里地我們村叫它北路。還有一條是連線我們兩個村子的村東頭的路,要是從我家出發去學校走的就是弓形的了,大概有四里地我們村叫它東路。我一直是走北路的但偶爾也走東路,因為東路比較好走,北路比較坑窪。

那是九月的時候,我們都到北村去上學了。那天是我值日,我和同村的強子打掃到了很晚。打掃到很晚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值日小組裡其他的人都跑了,我們這組除了我和強子都是北村的,我們這些“外地”的同學肯定是會被欺負的。第二就是因為那時候小,打掃的特別認真。

由於強子家住在我們村的村東頭,為了路上有個伴說話我就同他一起走了東路。一進村子就是他家了,他和我道別之後又剩下我自己一個人。當時我還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條路是需要繞到村子中間然後再到村子北邊我家的方向的大路,第二條是繞過村頭的小河騎過水田的田埂再穿過一片苞米(玉米)地的小路。由於當時天色已經插黑,著急回家吃飯的我走了比較近的小路。

騎車在稻田埂上行進的我顯得特別的小心,倒不是因為田埂比較窄,而是我家這地方蛇多,我怕遇到蛇。然後就是玉米地了,我騎得還是不快,因為這裡還是有蛇出沒的。

這個季節北方晚上已經有點涼了,而且還有風。微微的風浮動著苞米杆的葉子,沙沙作響。再配上當時四下無人以及有些昏暗的環境,我的心裡有些毛毛的。

玉米地的道路中段有一個比較大的轉彎,轉彎處有個水窪,是我們這的小河的一條支流。我還沒騎過轉彎的地方就看到水窪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是黃色的。近了些我才看清是一隻在水裡玩耍的黃牛,水窪邊還站著一個頭發雪白的老頭,正揹著手看著水裡的牛。

那老頭聽見有人來了就回過頭看向我,我也看著他,我覺得眼熟應該是一個村子的,但記不清是什麼親戚了。因為我們村不大三四百口的樣子,幾乎家家都是有些親戚的,而且我小時候比較宅,一般家裡沒有同齡的小孩的住戶我都不怎麼熟。

老頭看著我微微的點點頭,問我“下學(念“XIAO二聲)了啊?”這時我還沒有騎到他的面前,但已經跟我說話了我就放慢了些車速說“@!#,放學了,你放牛呢啊?”(@!#是什麼意思?我來給大家講解一下,我小時候有個同學特別的聰明,他教過我如果見到了誰一時想不起怎麼稱呼,就在嗓子眼哼哼幾聲。別人就會以為是在叫自己,只是他自己沒聽清楚呢,而不是瞎哼哼。)

老頭子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因為我在我村老輩人心目中的形象挺好的,大夥都認為我這孩子不錯,學習也好人也帥氣將來能有出息,可是其實後來並不是按他們想的那樣發展的。

這時我騎過了他身邊,說了聲“我先走了啊,我得回家吃飯了。”就使勁的蹬著車子離開了那裡。當時為什麼我會騎的那麼快離開那裡呢,並不是我察覺出什麼不對的來,而是我這人不太喜歡和不太熟的人聊天,尤其是不太熟的老人。

第二天是週六,日曬三竿的時候我還賴在被窩裡不願意起來。這時我媽來叫我,跟我說領我坐席去,我才起來匆匆的洗了把臉就和我媽去了。

辦事情那家在我家的後趟街(街念“該”字聲音),到他家院裡看到了靈棚和棺材才知道是辦喪事,但我想不起來這是誰家了,因為我家住在街最西頭,這家是在我家後趟街的東面。不過我當時也沒管那麼多,管他喜事喪事呢,我小時候那個年代的農村一年也吃不到幾次肉,出去坐席就是最好的解饞機會了。

當天夜裡我是怎麼也睡不著,因為外面的噪音很大,而且這個噪音是讓人聽得非常不舒服的哭十八長的聲音。我們這的習俗是死人下葬的頭一天晚上會僱一些專門做這些營生的戲樂班子,支上大喇叭,剛開始都是唱歌,不過唱的也都是比較悲哀的歌,然後時辰到了就有一位專業人士上臺哭十八長了。

我媽察覺到我在那翻來覆去的就把手伸了過來摸我的額頭,看我是不是發燒了。我媽摸了摸我的頭一下發現不燙才放心。這時我問我媽“到底是誰死了啊?”

“你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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