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果然不見了。我焦急的在車廂裡四處觀望著,古月也沒有在其他的座位上,而且那個滿臉胡茬、面容憔悴的男人也不見了。
一定是他,我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我早就察覺到他的異樣,真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中了他的招,但他是什麼時候對我施加法術的呢?
我想到他剛上車的時候,向我這邊看了一秒,也許還不到一秒,肯定就是那個時候,他向我們釋放了法術。
對,是我們,古月也是一樣,怪不得她那麼快就倒在我的肩頭上睡著了呢,她這一路上都沒有枕著我的肩膀睡覺,因為他知道我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所以她寧可靠著冰冷的車窗睡覺也不會靠著我睡覺。
我一下子亂了心神,一時慌亂間都忘記了去問旁邊的人。我隨便找了個方向,像是一隻無頭蒼蠅般追去。
別的車廂實在是太擠了,我每向前邁出一步,都得花上好大的力氣,而且人一多就顯得很熱,不一會我就汗流浹背的了。
我一出汗,腦子就又清醒得多,連忙問旁邊的人,
“大哥,你剛才看沒看見一個孕婦過去啊?”
那是一個留著光頭,面露兇光的大漢,他甕聲甕氣的答道“沒看到。”
“謝謝……請問一下,有沒有看到一個孕婦從這裡經過?”我往回走了一段距離,向像一個大媽問道。
她搖了搖頭,說沒看到。我心裡納悶,難道我找錯方向了?隨即趕緊朝另一頭尋去。
我吃力的在人群中擠過,換亂之間也不知道走了幾節車廂了,我向一個站著的小姑娘打聽“麻煩問下,有沒有看到一個孕婦經過?”
那小姑娘沒有回答我,而是一臉好奇的把我看著。我突然覺得這小姑娘怎麼有些面熟呢,再往旁邊的座位上看去,上面坐著一個老大爺,正在向我擠眉弄眼的,是剛才我帶著找座位的那個老頭。
我心說不好,怎麼來到這節車廂,怎麼沒有從我坐的那節車廂經過呢。我緩緩的回過了頭,看到的是24號車廂。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衫,果然我坐的那節車廂又不見了,我心裡悔恨不已,明明知道那節車廂有問題,還不趁早換個地方,懶得可真不是時候。
我再次詢問了那個給老頭讓座的小姑娘,有沒有看到一個孕婦,可是小姑娘還是搖了搖頭,說根本就沒人從這邊過來。
這就怪了,既然兩頭的人都沒有看到古月,那古月上哪裡去了呢?除非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那節車廂。
我心裡突然的一震,知道不好了,我TM讓人給耍了,古月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那節車廂,是我被人用障眼法騙出了那裡,而後又讓我無法進入到那節車廂裡面。
十一
怎麼辦,怎麼辦?
我心裡在不停的問著自己,以前遇到什麼難題的時候,好歹身邊還有個人,可現在我獨身在外,孤立無援,我能找誰幫忙呢?
要不要去找乘警,我看著車頭的方向在想著,不過馬上又否定了我的答案,這事不是乘警能解決的,而且說不好還會拿我當精神病抓起來,要是一翻開我的病歷,發現我之前患過精神分裂,還可能我又得去精神病院住一陣子。
我突然看到,在密密麻麻的人縫之中,一個人的背影正在向前走著,雖然車廂裡擁擠不堪,但他依然步伐穩健,走得遊刃有餘的。
他回頭向這邊看了一眼,帶著墨鏡,是那個在車廂接頭裡抽、煙神神秘秘的男人。我覺得這事肯定跟他有關,正要去追趕,可我的胳膊被一個人死死的抓住了。
“小夥子,我渴了。”那個坐在門旁邊座位上,我曾經幫忙給找座的老頭死死的拉著我的胳膊。
“等會,一會回來的。”我說著,焦急的往下扯老頭的手,可不知道為什麼,老頭手的力氣非常的大,就那麼死死的握著我的胳膊。
我看著前方那個背影,漸漸的消失在了人海之中,急的直跺腳。
“小夥子,給我買點水吧。”那個老頭依然拉著我,沒臉沒皮的說道。可能是他看我,比較好說話。
“我還有事。”我心裡對老頭有些反感,不想去管他。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後不適時宜的傳來了火車裡,販賣食物小車的叫賣聲。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老頭說道“行,行,你要喝啥?”
老頭看我答應了,鬆開了握住我胳膊的手,他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說道“可樂,就可樂吧。”
我估計這老頭子牙都不剩幾顆了,還惦記著可樂,便滿臉不耐煩的說“你等著,我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