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放任的心態讓藍沁繼續跟進。
下了班,擠了公車,藍沁在城北的仁濟路公交車站下了車,她不是這個城市的人,自然在城裡沒有房子,而以她一個月那點微薄的薪水,市中心的高檔住宅路她是供不起的了,所以她只能找到已經屬於老市區的仁濟路一帶,租了一間公寓住。
公寓只有三層樓高,屋主住在一二層,第三層一個套房便租給了藍沁,看藍沁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好心的屋主夫婦還給她打了八折,所以房子雖舊,但藍沁卻住得開心,其實她覺得自己賺大了,因為每天的晚上都是和屋主一家一起用餐,但屋主卻沒有收她半分夥食費。
在這個老市區中,藍沁感到的是一種溫情。
家的溫情。
漫步在回公寓的路上,享受著老市區獨有的寧靜,看著一排排店敘說著光陰的流逝,藍沁心中一片安寧,似乎下午發生的恐怖事件已經成為遙遠的過去。
路過離公寓不遠的一間小教堂,教堂前一個年輕的神父正在打掃著衛生,藍沁不由對他多看了兩眼,這間小教堂不是沒有神父,但那唯一的一位已經七老八十的,現在這個年輕的神父大概是來接替原先的那位。
神父金髮碧珠,一看就知道是外國人,傍晚的陽光灑在他的一頭金髮之上,閃爍著淡金色的光暈,神父這時似乎注意到藍沁正在觀察他,他揚起了對,朝著藍沁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藍沁臉頓時一紅,剛才神父在打掃看不清模樣,現在抬起頭,那輪廓分明的臉揉合著陽光和剛勁的味道,形成一種男子特有的硬朗氣質,這對還沒談過戀愛的藍沁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藍沁立刻低下頭,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走過神父身旁。
“打擾一下,前面這位小姐。”
卻不料,年輕的神父卻叫住了她,而且用的還是字正腔圓的國語。
“有……有什麼事?”
停住腳步,回過身的藍沁用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拿著掃把的神父走前兩步,看著藍沁輕輕說道。
“小姐,我在你身上看到不吉的氣息,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過什麼怪事?”
瞬間,那什麼寧靜,什麼害羞的情緒頓時被打碎,藍沁臉色一變,然後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轉身就走,沒有留給人家說話的餘地,藍沁有些害怕,天知道這個神父會不會是讓那隻鬼控制了,然後意圖接近她的傀儡。
“小姐,如果遇到什麼奇 怪{炫;書;網的事情,歡迎你隨時來找我,我想我可以幫上一些小忙。”
身後,神父略微焦急地聲音傳來,但藍沁不予理會,她快步疾行,直到看到公寓門口,同樣也在打掃著衛生的女房主時,藍沁那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鬼壓床
因為今天攤上張淑芬的案子,藍沁沒有心情像往常一樣和房主一家聊下天,看會電視,她連飯菜也沒有多吃,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衝了個冷水澡,散去一身的熱氣,藍沁的精神才稍微好一些,開啟柔和的橘黃色壁燈,她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就這樣看著天花板發呆。
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斷在腦海中重演,張淑芬的恐懼,被鬼附身的小女孩,還有那不知道是死於意外,還是被鬼害死的劉天華,這些紛亂的事情就像一團麻線,讓藍沁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這不禁讓她感嘆,要是這是一起普通的案件那就好了,那麼她只要把張淑芬送去做精神鑑定,若是沒事,就交給街道居委做善後工作。
可是…這終究是不可能的。
藍沁翻了個身,把自己埋在潔白的床單裡。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那隻附身在劉銘薇身上的鬼看中了她的身體,這樣一來,就不是說她藍沁撒手不管這件案子,事情就會結束的,要結束這件事,就要找到那隻鬼存在的憑藉,然後毀掉。
那麼,要找到惡鬼存在的依憑,至少要先知道,張淑芬一家出現異常是在什麼時候,知道了時間,才能調查當時他們是否去過什麼地方,或者買過什麼東西。
但現在,唯一能夠提供線索的張淑芬,卻似乎受到某種威脅,而不敢向藍沁說出一切,而從張淑芬下午說的話看來,這威脅她的,還是她的丈夫劉天華。
可問題是,劉天華已經死了,又怎麼可能威脅到張淑芬。
“啊!”
藍沁想到頭大,大叫一聲從床上蹦起來,使勁用手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