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告別。
藍沁拍拍火烈的肩膀,笑著說:“你們也要保重,萬不得以,不要輕言犧牲。”
“明白了。”豪邁的一笑,火烈便帶著麒麟衛開赴朝歌南城。
“努力活下來吧。”目送著他們離開,藍沁身體朝前傾斜。有灰白的氣浪吹起,藍沁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加持了木之靈,她穿梭在街道之上,朝著鹿臺馳去。
帝辛坐於王座之上,身上披著銀白色的龍形鎧甲,掩去了他幾分溫和,而平添了三分肅殺之氣。
那平時百臣聚首的大殿上,此刻卻只有他一個人。眼下西周大軍來攻,武將們都前往第一陣線防城殺敵去,至於文官們也躲在自己的府邸裡等待著戰爭的訊息。
大殿外,隱約傳來的爆炸聲,打破了帝辛的回憶。曾幾何時,大商在他的管轄之下國力日盛,大有百族來朝之勢。無奈中途卻殺出一個蘇妲已,以無上妖力挾天子令諸候,致使天下大亂,讓大商六百年的國運最終走到了盡頭。
可今天……
帝辛握緊拳頭:“可只要過了今天,我帝辛總算有幾分顏面去見地下大商列祖……”
此時,大殿的門扉被推開,逆光之下的剪影出現在門口。帝辛伸手稍擋在刺眼的光,等那人來到殿中,他才看清原是熊部妖騎總長藍沁。看到她安然無恙,帝辛大喜過望。如果藍沁沒死,也就是說申公豹折在她的手上。那不比子牙差上多少的男人,也是橫亙在帝辛心裡的石頭。
“藍騎長,見到你沒事,寡人很欣慰。”
“別忙著欣慰了,大王。”藍沁走到王座前,一點君臣禮數都不顧,伸手拉起帝辛的手:“還有力氣的話,就跟我走吧。”
“走?”帝辛輕輕拿開藍沁的手:“藍騎長說笑了,眼下這狀況,你要我這大商之王走去哪?”
“廢話,當然是出城。”藍沁沒好氣說道:“現在西周大軍來攻,妲已無暇它顧,正是最好的逃命機會。難不成,你還想呆在朝歌裡和妲已同生死不成?”
帝辛微笑,他站了起來,眼睛在大殿的每個角落裡掠過:“同生死不假,但卻不是和妲已,而是和這六百年的大商帝都同生共死!”
藍沁終於忍不住道:“你瘋了嗎?”
“我沒瘋。”帝辛淡淡說道:“身為大商的王,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扔下自己的國家獨自逃命。雖然,大商是因為妲已的關係才走到了眼下這一步,但身為王,我責無旁貸。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維護大商之王的尊嚴,和這朝歌城同生死!”
藍沁氣得真跺腳,剛想硬把紂王拖走。帝辛卻突然對她鞠躬,藍沁嚇了一跳,帝辛這大禮她可受不起。
“藍總騎,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意已決,實不相瞞,這鹿臺和大殿我已經埋了火藥,當朝歌城破之際,就是我點燃火藥之時。感謝這麼多天來你對帝辛的協助,也請你完成我最後的請求,不要管我,離開朝歌吧。”
“為什麼?”藍沁無法理解所謂的帝王尊嚴,明明放著有活路不走,卻偏往死路上擠。
可對於她的問題,帝辛不再回答。他坐回王座,閉上了眼睛,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站了片刻,藍沁知道帝辛終究不會改變主意。一聲輕嘆,藍沁退出了大殿。
“怎麼,他始終還是不肯走嗎?”
妲已的聲音突然從左側傳來,藍沁疾轉身,只見輕紗罩身,赤足十指的妖狐正倚著硃紅的樑柱,眼睛有意無意地看向殿內。
“其實如果他想走的話,我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放他離開的。”眼睛裡滿是惋惜的神情,妲已用可惜的口吻說道:“怎麼說,他也是唯一一個陪在我身邊數年的男人。說起來,我還是滿喜 歡'炫。書。網'他的。明明知道站在和我不對等的面上,卻還那麼拼命的反抗我。就像一個倔強的孩子不是,不過,一點點的倔強讓人覺得可愛。但要是太過倔強,就會讓人厭惡呢。”
身體離開樑柱,妲已朝大殿的大門走。藍沁腳步點地,一個後躍落到了大門邊上。張開手臂,藍沁平靜問道:“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啦。”妲已露出苦惱的神情:“大殿和鹿臺可是我和子牙表演的舞臺,那個孩子卻打算把它毀了。沒辦法,雖然我挺喜 歡'炫。書。網'他的,可現在只能提前送他上路而已。這可是,讓我相當痛苦的決定呢。”
拳頭握緊,藍沁盯著妲已一字一句道:“那真是抱歉了,大王對我最後的請求,無論怎麼樣我也要完成它。所以,就麻煩你留在殿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