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扔掉手上的東西,簡然撇嘴,小孩子玩的把戲,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對講機的鈴聲又響了,陡然又嚇著了簡然。
她皺著眉重新撿起對講機,不期然有聲音傳過來。
“想見淺墨就乖乖的帶著對講機照我的吩咐,把手機放下,不能報警、不能跟任何人說話,馬上從病房出來!”
命令式的語氣,彷彿能看到她在病房裡做什麼。簡然手握著手機,雖然手機自動關機了,不代表開不了機,她努力的摩擦電池想開機打電話。
對方一定是從對面什麼方向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簡然小心的挪動步子,人從內間小心的退回外間,甚至她悄悄的拉開了房門,企圖向路邊病房的人求救。
“別耍心眼兒,你以為你躲起來我就看不到你了!整層樓的人都被我控制了,你要是想淺墨活著,就乖乖聽話。在門口搭7路到漁人中心下車,不能跟任何人說話!”
女人的聲音帶著電波的滋剌聲猛地切斷,除了手上多出來的對講機,簡然不會相信淺墨有危險。
她不明白用對講機遙控她的人是誰,誤會了她跟淺墨的關係?憑什麼認為她會關心淺墨,感覺很瞭解吳家的事情。
孤疑的從病房裡走出來,一眼能往到走廊那頭,的確如她所說,整層樓都安靜的不正常,她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簡然一邊走,神經一邊繃起來。直到她路過護士站,借給她手機的那個小護士靠著門框倚倒在門邊。
一股害怕從嗓子眼兒冒出來,簡然嚇的抽氣,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慌不擇路的跑,在安全通道的拐角,看到了她帶來的保鏢如小護士一般的姿勢躺在地上,兩個人都直挺挺的,她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面對這種場面,她的腿都嚇軟了。
毋庸置疑,淺墨一定被人擼走了。簡然幾乎可以肯定,她發現的粉末一定是給淺墨吃的,為了順利帶走淺墨而給他灌藥,然後等著她自投羅網。
簡然緊張的舔了舔唇,邁著顫了不知多少下的細腿,站在公交站牌那裡一動不敢動。
從醫院出來,她雖然按照那人的要求上了7路車,可是她多跟司機說了一句話。
她問司機今天的大盤怎麼樣,吳氏的股票是不是跌的很慘。還沒有到說定的站牌,對講機響了,威脅她要是再敢跟人多一句嘴,就把淺墨的耳朵割下來,如果她還想見到完整的淺墨。
驚恐的大眼睛將公交車上的每個人都打量的仔仔細細,她不覺得哪個人像在跟蹤她,可是,她每一個動作的確都在那個女人的監視下。
五十幾公里的距離就這樣被切割成無數段,簡然換了十幾輛車後,對講機讓她在河邊等著,會有人帶她過來。
她忐忑的坐上一輛機動三輪車,又顛簸了半個多小時,就在天漸漸黑下來的時候,車主將簡然扔在一個鄉鎮的診所門口。
頓時明白過來,簡然毫不猶豫的跑進去,果然在一間簡陋的病床上,淺墨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裡。他食道的導流口滲出血跡,沒有吸氧裝置他每呼吸一口氣都倍加吃力,簡然幾乎認為他隨時都有呼吸衰竭的可能。
顧不得多想自己的處境,簡然連吼帶叫的要大夫給淺墨輸氧,她不能讓淺墨有危險。
鄉鎮衛生室不具備複雜一點的醫療條件,無非給村民看個頭痛腦熱,接診植物人根本就不曉得從哪裡下手。
簡然發了瘋的亂抓人,最後還是看在她將戴在手腕上的寶石手鍊押在這裡的份上,鄉村大夫才慢吞吞的去倉庫找氧氣袋。
鄉村大夫的老婆咧著大黃牙,臉上還帶著嫌棄,一個勁兒的說簡然的鏈子是假的,用十幾塊錢的東西能吸上氧太划算了。
手鍊是吳淺深向她求複合的禮物,戒指不方便,手鍊從戴上她從來沒有摘下來過。要不是她身上只剩十幾塊錢,她一定不會把手鍊摘下來。簡然心疼的不敢再看,她知道摘下來就沒有
拿回來的可能了。
十幾分鍾後,簡然憂鬱的跟著鄉村醫生大夫的後面,終於給淺墨要來了氧氣袋,她還讓大夫老婆給他們下點麵條。
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她一眼就認出坐在床邊的女人,頓時愣住了。
龐飛兒狂野的視線能裹住簡然整個人,自信而傲慢的坐在那裡,好像等待簡然很久了,臉上微微顯露的失望也因簡然見到她迴避的神情。
大夫好像見過龐飛兒,滿臉的褶皺笑起來像一朵褐黃色即將開敗的菊花,目光有些色迷迷的跟龐飛兒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