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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著一道堤壩一樣的路飛快的行駛,下面好像是個湖一樣的東西,有波光,卻黑漆漆的。
繞了近半個鐘頭連一角都沒有走完,吳淺深有不好的預感,而龐飛兒如自己所說,一字不吭,聽他打電話安排手下的人趕過來也沒有任何動靜,彷彿十分自信自己的手段。
吳淺深敏感地捕捉到後視鏡裡龐飛兒眸底一閃而過的陰謀,鋒利的鷹眸快速地環顧了窗外,眸底倏然一驚。
面前像是一個望也望不盡的水面,黑茫茫的普天滿地沒有邊際。懸在半空中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眼睛只能憑藉水花拍打岸邊的聲音來判斷湖面足夠大,幾乎讓人有海的錯覺。涼絲絲的水氣被風捲進車內,水腥氣反而有種恐懼的味道。
水?
吳淺深的臉色一僵,眼底是擔憂、憤怒和深深的自責。選擇這種時間、地點,他怎麼會猜不到龐飛兒想幹什麼?他的精力都放在與趙市長對抗,放鬆了對她的監視。
前幾天楊承翰提醒他早日將龐飛兒送回米國,他一時心軟,不想過早就拆散她們母子,沒想到她真的會用簡然和淺墨的性命來試探他。
踩到底的油門換成了剎車,輪胎與地面的沙石摩擦出刺耳的巨響。
龐飛兒的人被甩到前面,又跌回後座,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不等車停穩,吳淺深英俊的臉帶著冷硬、嗜血的殺氣,大手猛地一伸,傾身壓過來掐住了龐飛兒的脖子,眼底幾乎迸射出殺人的火花,將她死死的按在坐墊靠背上。
“說,他們是不是在湖面?”
龐飛兒一陣驚愕,身子立刻掙扎著,奈何她的力道始終抵不過吳淺深如鐵鉗般的緊箍
,她不知道吳淺深怎麼會猜到自己的想法。
“說不說?”
那股要置她於死地的力量甚至加重了幾分。
龐飛兒從來沒有見到吳淺深如此殘忍的一面,不可思議的回瞪他。
她強忍著脖頸的劇痛冷笑著,被人掐住了喉嚨怎麼可能笑的出聲,只能看到她胸口一縮一縮的,發出悶悶的呱呱聲,像在嗚咽。
“不說是不是!”
一聲冷喝打斷了龐飛兒近乎瘋狂的嘲諷,他眸底近乎是魔鬼的溫度。
不等龐飛兒回神他想做什麼,吳淺深一腳揣開駕駛門,大手用力一扯,直接將龐飛兒整個人從後座上拖過來。不顧她的腿被什麼絆住,手上的力道一直在加大,將她從後座拖到駕駛座。
“wallace、你弄疼我了,wallace、”
龐飛兒的大腿夾在後座與駕駛座中間,一隻腳別在縫隙中間。
她也知道痛?吳淺深桀驁的下巴繃的挺直,一絲憐憫之意都沒有。
“啊!”
肉體的彈性讓她脫離了轄制,又因身體猛的懸空,龐飛兒怕的大叫。她以為吳淺深還會拖住她,沒想到吳淺深將她拎出車廂像拋垃圾一般將她甩到地上。
從來沒有想過,吳淺深會這樣無情的對待自己。
龐飛兒被甩的頭髮懵,小石頭擱在她腰上、背上,慣性擦的她膝蓋、手肘生疼,疼的她大喊大叫。
“你這麼對我,wallace我是你的女人!我身上每一個地方你都吻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根本不理會她說什麼,吳淺深黑著臉,徑自走回車前,開啟車後門,彎腰撿起龐飛兒放在後座的手機,準確無誤的回撥通話記錄最新的號碼。
“說、在什麼地方?給你五百萬,說不說?”
吳淺深的聲音強硬而堅決,用他最喜歡的方式,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式是錢,不浪費每一分鐘時間。
許是他太大方,那邊的人有些呆,沒有答應反而跟他討價還價。
“把人給我推下去,馬上、聽見沒有、我給你一千萬,只要你馬上把人給我推下去!”
龐飛兒不知什麼時候爬起來,瘋狂的跑過來跟吳淺深搶手機,她不停的大喊,一把漂亮的嗓子也喊破了音。
任她跟自己搶,吳淺深手一抬便將手機揚過她的頭頂,一道漂亮的弧線拋進草叢裡,而他那雙沉靜而銳利的眸早在電話接通的瞬間就在敏銳的搜尋。
離他一公里遠的地方,有個藍色的光點閃動,毋庸置疑是手機發出的亮光,漆黑的夜幕中異常的顯眼。他確認了那人的位置,思索的功夫,長腿已經邁出步子,轉眼就快接近不遠處的幾個黑點。
……
堤岸上有一道減流帶,簡然被人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