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振嶽悚然一驚,急忙放開艾如瑗的嬌軀,喝道:“什麼人?”
轉頭望去,只見一條黑影,好快,在門口一閃而逝!
南振嶽身形電射,跟蹤掠出,喝道:“還不給我站住!”
那黑影原已奔出四五丈外,冷哼道:“難道太爺還怕你不成?”
話聲出口,果然腳下一停,驀地轉過身來!
他這一站停,南振嶽也已認出來了!
此人身穿長僅及膝的寬大黑衫,赤腳草鞋,貌相獰厲,正是自己和龍學文在烏羅司見過面的徭山五毒使者的老三獨角赤練任長苗!
心頭頓時暗“哦”一聲,徭山五毒,擅於豢養毒物,那麼艾如瑗房中那條白線蛇,準是他暗中放出的無疑,難怪他方才噓噓作聲!
想到這裡,不覺心頭火發,冷冷喝道:“任長苗,那條白線蛇,是你偷放的麼?”
隨著話聲,迎面走去!
任長苗聽他一口叫出自己名字,怔的一怔,等到瞧清南振嶽,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不覺沉吟道:“咱們好像在哪裡見過面?”
南振嶽面露冷笑,兩道炯炯眼神盯著任長苗,道:“不錯,咱們在烏羅司見過。”
這兩句話的時間,已經迫近到任長苗身前。
獨角赤練見他既知自己來歷,還敢毫不在乎的步步逼近,一時倒也摸不準對方路數,不禁厲聲道:“小子,你再不站住,莫怪老夫出手毒辣!”
南振嶽冷峻的道:“我問你那條白線蛇可是你放的?”
任長苗獰笑道:“是又怎麼樣?”斗然欺身上步,一掌迎面劈來!
南振嶽見他突出殺手,冷哼一聲,舉掌一揮,硬接住任長苗一掌!
雙掌一碰,“啪”的一聲脆響,兩人之間,陡然湧起一陣旋風,甫振嶽站立原處,凝然未動!
任長苗卻連連後退了四五步,突然獰笑道:“小子,你活不過今晚,太爺懶得和你動手!”
話聲一落,雙腳頓處,人已迅疾無比的朝外飛去!
南振嶽和他一掌接實,只覺掌心微微刺痛,低頭一瞧,掌心似被針尖刺破一般,正有一點血絲徐徐滲出!
再聽獨角赤練口吻,心中立時明白,敢情他掌心暗藏毒針,才有活不過今晚之言,心頭不覺大怒!
劍眉陡豎,朗笑一聲道:“你想走,還沒這麼容易!”
人隨聲發,擰腰之間,暴射出兩丈來遠,足尖點地,縱身直掠,猛向獨角赤練飛撲過去!
這一下去勢如電,獨角赤練只覺喝聲入耳,頭頂上風聲颯然,一條人影,已飛落面前,擋住去路!
心頭不覺大凜,不由自主的橫躍幾步,反手從肩頭撤下鋼叉,厲笑道:“小子,你想找個痛快?”
南振嶽雙目隱射殺氣,冷聲道:“任長苗,你掌藏毒針,暗計傷人,今晚饒你不得!”
任長苗看他身手,心知眼前這個青年,算得是自己生平所遇武功最強的對手了!
但對方已被自己蛇蜒毒針所傷,最多也挨不出一盞熱茶時光,縱使他武功再強,又何懼之有?想到這裡,不禁膽氣一壯,大喝道:“你接得下大爺十招、八招、任長苗就認栽了!”
右腕突然一振,一陣“啷”“啷”急響,手中鋼叉,疾若流矢,猛往南振嶽臉門刺來。
南振嶽對他掌中鋼叉,視若無物,冷嘿一聲,隨身欺上,揮手一掌,直對任長苗胸口擊去!
他身法奇快,任長苗一叉刺出,竟然被對方側身讓開,掌勢已快到胸口不足一尺,心頭大驚,急忙左掌一揮,硬接南振嶽一掌。
南振嶽這一掌雖然只用了六七成功力,勁道之強,已足驚人!
獨角赤練一時情急,竟然出掌硬接,雙掌才一接觸,陡覺宛如擊在鐵石之上,當場就被震的連退了三步。
任長苗心中暗忖:“你這小子中了我蛇蜒毒針,還敢妄動真氣,豈不自速其死?”
一面飛快提起一口真氣,在胸腹間略一流轉,覺得內腑尚無大礙,立時欺身探臂,鋼叉一轉,暴出滿天叉影,向南振嶽身前刺去。
南振嶽低嘿一聲,劈手一掌,直對叉身拍去。
任長苗瞿然一驚,眼看對方這一掌,來勢飄忽,虛實莫測,自己手中鋼叉,如被拍中,就非脫手震飛不可,轉念中,鋼叉迅疾劃了個半環,一招“彎弓射鵰”,反削他拍來的手腕。
南振嶽左掌未收,右掌同時疾拍出去。
一股剛猛狂飆,勢如潮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