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少女道:“王大俠呢?”
紫臉老者苦笑道:“姑娘把老朽看的太高了,憑老朽這點能耐,只夠和對方第二流的人物相抗,唉,只怕還嫌不夠……”
黃衣少女吃驚的道:“有這麼厲害的人,那是什麼人呢?”
話聲方落,只聽一個蒼老聲音叫道:“徒兒,你在和誰說話?”
黃衣少女吐吐舌頭,低聲道:“師傅醒了!”
一面介面道:“師傅,是王大俠!”
蒼老聲音道:“為師不見外客,你怎麼把人家讓到庵裡來了?”
黃衣少女回頭望了紫臉老者一眼,說道:“師傅,王大俠是你老人,家約他來的。”
蒼老聲音道:“為師約過了什麼人?你就說為師不見外人,請他下山去吧!”
紫臉老者連忙起身拱拳道:“老朽王公直,三十年前曾在南屏山上拜識過神尼一面,當時蒙神尼囑老朽他日途經梵淨山,可至小靈山一晤之言;老朽碌碌庸人,三十年後,才採專誠拜謁!”
“阿彌陀佛!”
蒼老聲音低誦佛號,道:“貧尼還當是誰,原來是托塔天王老檀越光臨寒山,貧尼失敬之至!”
話聲未落偏門內已轉出一個枯瘦清癯的緇衣老尼,一手握著一串念珠,合十躬身道:“老檀越三十年不見,丰采如昔,貧尼方才多多得罪!”
黃衣少女瞧了紫臉老者一眼,暗想:“原來托塔天王三十年前就是這個樣子了。”
紫臉老者連忙還禮道:“老師父寶相莊嚴也和昔年一樣。”
緇衣老尼道:“阿彌陀佛,貧尼區區一點枯禪功夫,怎及得老檀越玄門練氣之術?”
紫臉老者道:“好說,老朽怎敢和神尼相提並論?”
緇衣老尼抬目道:“風雨故人來,老檀越有何見教?”
紫臉老者暗暗想道:“好個風雨故人來,看來神尼明知故問,她分明已知自己來意。”
一面含笑道:“老朽三十年來一直想叩謁神尼,面聆禪機,怎奈老朽草草勞人,迄未得暇,此次趨奉寶山,一來是為了我心願,二來卻是為了武林浩劫將興,想請神尼指點。”
緇衣老尼淡淡說道:“老檀越好說,佛門最重因果,老檀越是老貧尼舊識,光臨寒山,貧尼無任歡迎,只是貧尼已有三十年不履塵世,武林中事,不談也罷!”
武林中事免談,一口拒絕了!
紫臉老者早在意料中,依然含笑答道:“神尼精究佛法,佛家素以慈悲為懷,普渡眾生,目前江湖大劫將興,神尼總不能眼看芸芸眾生,同淪浩劫?”
緇衣老尼合十道:“阿彌陀佛,出家人皈依我佛,清淨滅度,江湖兇殺之事,因果迴圈,善惡自有報應,何用你我擔心?”
這倒好,自己不想過問,反而勸人家也不要過問了!
紫臉老者微微一笑,頷首道:“神尼說得極是,老朽也已有二十年沒在江湖走動了。”
“阿彌陀佛!”
緇衣老尼口誦佛號道:“茫茫江湖,重重殺孽,得抽身時便抽身,老檀樾正該如此!”
紫臉老者大笑道:“老朽師門,原是玄門一派,道家主張清淨無為,因此,江湖上縱然魔影幢幢,大劫已迫眉睫,老朽原可抽身不問,但老師傅不同了……”
緇衣老尼目光一抬,道:“貧尼出家之人,身在空門,如何不同?”
紫臉老者道:“就因神尼是佛門中人,才和老朽不同,老朽可以袖手不管,神尼卻不能視若無睹。”
緇衣老尼道:“請老檀樾明教。”
紫臉老者目光一轉,瞧了殿上供奉的觀音大士神像,徐徐說道:“我佛以慈悲為懷,觀音大士更是慈航普渡,救苦救難,何況這場武林浩劫,只有神尼無邊佛法,才能挽救。”
緇衣老尼低喧佛號:“老檀樾好辯才,說來說去,是要貧尼插手江湖是非了?”
紫臉老者笑道:“神尼練的是降魔寶幢,佛家原有降魔消災之說,不能以是非視之,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緇衣老尼只是沉吟不語,過了半晌,才道:“貧尼已有數十年不問塵事,此事實在礙難從命。”
紫臉老者抬目道:“佛心慈悲,神尼忍令武林中人,慘遭劫殺?”
緇衣老尼白眉微攢,問道:“老檀樾一再提起浩劫兩字,究竟這場浩劫,何所由來?”
紫臉老者暗暗一喜,心想:“你也忍不住了。”
一面很快介面道:“這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