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顯得火氣十足,不脫魔頭本色!
試想紫老臉者,方才來得何等從容?
兩人這一比,正邪之分,也就在此!
轉眼工夫,黃衣少女已領著一個頭戴道帽,身穿道袍,腰背微弓,頦下留著一把山羊鬍子,從山門進來!
此人當然就是天山一魔了。
他步人大殿,目光一瞥,瞧到佛堂上除了緇衣老尼,還有一個紫臉青袍老者,似乎微微一怔!
托塔天王精擅易容之術,江湖上能夠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實在不多,老魔頭自然當面不識。
他慌忙趨前幾步,朝緇衣老尼稽首:“貧道冒昧登臨,有擾神尼清修!”
緇衣老尼還了一禮,淡淡說道:“貧尼已有多年不履紅塵,道友是誰?恕老尼眼拙了。”
天山一魔哈哈一笑道:“歲月不饒人,三十年時光,轉眼過去,逝者如斯,貧道又換了一身道裝,神尼自然認不出來了。”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道:“但神尼總還記得三十年前,勾漏雙兇竊取神尼三粒牟尼珠,連傷天門三老,貧道適時經過南屏,截住勾漏雙兇,後來神尼也趕來了,曾蒙神尼見邀,有暇可到小靈山來,哈哈,貧道……”
他侃侃而言,對昔年之事,居然如數家珍!
辮…黃衣少女暗暗“哦”了一聲,心想:“難怪師傅平日對托塔天王,十分推崇,原來他還幫過師傅的忙!”
紫臉老者同樣聽得一怔,暗想:“自己當年之事除了天山二老,別無旁人,這魔頭怎會如此詳細?哦,是了,他準是從勾漏雙兇那裡聽來的了。”
緇衣老尼沒待他說完,低垂的雙目,突然神光湛湛,抬目沉聲道:“聽道友說來,你是王大俠了?”
她語氣不善,臉上也微含不悅!
天山一魔神色不變,陰笑道:“豈敢,貧道二十年來,不用俗家姓氏久矣!”
他說到這裡,忽然朝紫臉老者打量一眼,稽首道:“這位老施主,能在小靈山作客,定非常人,不知如何稱呼?”
紫臉老者拱拱手微笑道:“老朽姓洪,就住在山下,蒙神尼不棄,時常來討教些佛典禪理。”
天山一魔笑道:“老施主神光內蘊,分明是位世外高人,貧道幸會之至,老施主如不嫌棄,貧道就住在桃花源中,歡迎老施主一遊。”
紫臉老者頷首道:“老朽久慕桃源之名,有暇自當前去觀光!”
天山一魔喜形於色道:“洪山施主光臨,只要提起貧道,自然有人引路。”
紫臉老者道:“老朽記住了。”
黃衣少女端了一盅香茗上來,說道:“道長請用茶。”
天山一魔沒待她放下,慌忙接過,笑道,“姑娘太客氣;了,哈哈,這位想是神尼高足了,名師出高徒,小小年紀,造詣已是不凡。”
緇衣老尼緩緩抬手道:“道友遠來,請坐了好說。”
大家在佛堂上分賓主落坐。
緇衣老尼道:“道友不遠千里而來,必有見教,貧尼洗耳恭聽。”
天山一魔陪笑道:“不敢,貧道趨登寶山,實是受了桃花源成宮主央託,拜謁神尼而來……”
來了,話題轉入了正題!
緇衣老尼不待他說下去,寒著臉,問道:“成宮主是誰?”
天山一魔連忙介面道:“成宮主乃是貧道多年好友,也就是通天教主陰前輩的高弟,近在桃花源創立太陰宮,繼承陰山道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迅速瞥了緇衣老尼一眼,他似乎是在察看老尼的神色,然後接道:“成宮主素慕神尼盛名,特挽貧道前來,想請神尼擔任一個名義,這是成宮主的聘函,恭敬神尼過目。”
他迅速從袖中掏出一份泥金聘函,遞到緇衣老尼面前。
緇衣老尼見他送到面前,不得不接,目光一瞥,立即把聘函依然退了回去,微曬道:“貧尼已有多年不問塵事,‘太陰宮最高護法’名義,貧尼愧不敢當,道友替貧尼婉謝了吧!”
天山一魔手推著聘書,笑道:“成宮主敦聘神尼,完全是為了表示對神尼尊崇之意,還望神尼給貧道一個薄臉才好。”
緇衣老尼微慍道:“貧尼要不是看在托塔天王四個字上,道友休想上得小靈山來,貧尼不欲多說,道友請吧!”
她這話已明明說出天山一魔並不是托塔天王來了!
天山一魔神色一凜,勉強笑道:“貧道也有二十年沒在江湖走動了,實因受人之託,不得不冒昧前來,神尼世外高人,既然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