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瞥見,只覺這蒼髮老叟,身法快速,一身武功已臻上乘,卻也並不在意!
那知目光一轉,忽見蒼髮老叟身後,又有一條人影,追蹤而來!
這人距離蒼髮老叟,少說也有二三十丈,不見他如何奔行,但卻有如行雲流水,飄然遠隨,看去好像腳不沾塵。
南振嶽瞧得心頭一凜,這人武功造詣,豈非已到了登峰造極之境?心念電轉,不禁屏息凝神,定睛瞧來!
月光朦朧之下,那人由遠而近,像一陣風似的飄然從林前過去。
南振嶽這一望,頓時大吃一驚,幾乎要叫出聲來!
原來這人頭戴道帽,身穿灰色道袍,腰背微弓,頦下留著一把山羊鬍子,會是自己的師傅!
他老人家為什麼要暗暗跟蹤那個蒼髮老叟呢?躊躇了一下,立即一躍而起,躡足潛縱,偷偷的跟了下去。
不,前面兩人,去勢均極神速,他不得不提吸真氣,沿著陰暗山林,急躍直掠,遠遠尾隨。
山勢迤邐,逐漸朝北,南振嶽不敢過份逼近,等到盤過山腳,目光一抬,只見那蒼髮老叟和師傅兩人,已面對面站在那裡?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趕忙猛吸一口真氣,剎住身形,一下閃入右側林中,再悄悄朝前移去!
這時但見那蒼髮老叟怒嘿一聲道:“尊駕一路跟蹤,可知老朽是誰嗎?”
洪山道士冷冷的道:“貧道清楚的很!”
南振嶽聽得一怔,暗暗忖道:“自己從沒聽到師傅的口氣這般冷法!”
蒼髮老叟勃然怒道:“尊駕既然清楚,跟蹤老朽,所為何來?”
洪山道士道:“長白二老,遠來中原,不知何故要分頭攢程?”
南振嶽心中又是一怔,他自然聽人說過長白二老,雪地神鵰張廣才,盤嶺蒼鷹穆百歲,此人一頭蒼髮,當系盤嶺蒼鷹無疑。
只是長白二老,名列九大門派,師傅追蹤盤嶺蒼鷹,不知為了什麼?蒼髮老叟雙目金芒暴射,大笑道:“尊駕倒是有心人!”
洪山道士微微一笑道:“豈敢!貧道只是聽到一些風聲罷了!”
南振嶽暗暗奇怪,兩人似乎在打著啞謎!
蒼髮老叟沉喝道:“爾是何人?”
洪山道士道:“山野道士,說出來,穆大俠也不會知道。”
南振嶽暗哦一聲,自己猜的不錯,他果然是盤嶺蒼鷹穆百歲!
蒼髮老叟又道:“那麼來意為何?”
洪山道士聳聳肩,陰笑道:“東西就在穆大俠身上吧?”
穆百歲臉色微變,過了半晌,突然一陣仰天大笑道:“尊駕能從老朽手上奪走嗎?”
南振嶽這才明白過來,師傅一路跟蹤,是為了奪取盤嶺蒼鷹穆百歲身上一件東西。
不知那是什麼珍貴之物,值得師傅一路跟蹤?不,師傅為人,正直不阿,縱然是天地間的奇珍異寶,也不會攔路劫奪?心念電旋,只見師傅依然輕鬆的道:“貧道只是向穆大俠好言商借。”
穆百歲怒嘿道:“可惜老朽對好言相商,從不動心。”
洪山道士突然臉色一沉,緩緩說道:“貧道若不是念仿成名不易,早就不客氣了。”
盤嶺蒼鷹穆百歲滿臉怒容,濃眉陡豎,厲聲道:“老朽真想不到,有人對老朽說出這樣話來!”
洪山道士陰側側介面道:“除了想不到的事之外,穆大俠最好想想身後之事,可有什麼交待?”
南振嶽心頭一緊,暗道:“難道此人不是自己師傅?”
他竭力地端詳著林前這個道士!
不錯,他是自己的師傅,無論從他形貌\舉止,以及說話的聲音,明明就是師傅,自己決不會認錯j穆百歲一怔,瞧瞧面前貌不驚人的道士,似乎不敢相信,接著點頭道:“尊駕有意賜教,老朽自當奉賠。”
洪山道士陰聲道:“咱們一招為限,穆大俠接住了,便算我輸。”
穆百歲成名數十年,會過多少高手?尤其是長白一派,素以掌上功夫見長,江湖上能在他手底下走出十掌的人,已是不多,如今居然有人只要他接得住對方一掌,便算落輸。
此人若非狂人,便是自己找死!
他聽到這裡,臉上怒氣忽然消失,大笑道:“尊駕有此自信?”
洪山道士不耐道:“多說無益,一招為限,穆大俠可是同意了?”
穆百歲道:“尊駕劃下道來,老朽自表同意。”
“好!”
洪山道士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