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就和喝水沒什麼區別。我們一行人都是人高馬大型,走不了幾步就大汗淋漓,再加上每個人都負重20多公斤的東西,可真是舉步維艱。
晚上我們在深山裡宿營,看著滿天的星斗,我不禁想起兒子和丈夫。
“直子,怎麼還沒睡?明天還要趕路呢,不累嗎?”海因茨遞給我一瓶越南的芒果汁。
“老師,以前,說一聲去哪兒,我是拔起腿來就走,從來沒有猶豫過。可是,今天我突然特別特別想兒子們,還有我丈夫。你說,我是不是變得沒有出息了。”我把玩著那個瓶子,並沒有喝。
“那是你有所牽掛了。女人一旦有了家庭,就不可能再像一個人的時候那樣。”
“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也可以不回答。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您始終是一個人在生活,沒有想過要找個伴兒嗎?”我漆黑的眼珠兒看著她。
“怎麼說呢,以前也有交往過的男人。後來,我參加了無國界組織,漂泊不定的生活,讓我早就對家庭生活沒有奢望了。直子,相比起來,你是幸福的,好好把握吧。聽傑夫說,這次調查結束後,他再也不會讓你出來了。北京也好,紐約也好,隨你挑。他是真的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海因茨小口的抿著飲料。
太陽還沒有升起,我們又踏上征途。一連幾天的急行軍讓我們中的大多數都吃不消了,而且還因為我們喝了當地的水,其中的幾個隊員華麗麗的上吐下瀉,病倒在了中途。看著眼前的景象,我被一籠不詳的預感填充著。這次的行動註定是我的剋星。
我們果然沒有在預計的時間內到達我們圈定的村莊,但我們一隊人馬出現在他們的村道上的時候,不明所以的老百姓們就差家家關門了。嚮導大叔在這個時候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他說著我們都聽不懂的語言,起碼我是聽不懂,我們的隊員裡有個半吊子,他主動的協助大叔,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氣喘吁吁的跑到我們身邊,“那個,那個,就是,他們同意我們在這裡調查取樣了。不過僅限於男人和孩子。”
“為什麼?我們主要就是要看看有多少婦女被感染了,沒有跟他們說明我們的來歷嗎?”海因茨老師的聲音陡然間高了8度。
“我和老伯已經跟他們說的很清楚了。但是,聽說這個村子裡的成年男人都被毒品販子拿槍頂著去製毒了,他們不敢。”
“好吧,海因茨老師,起碼比直接被拒絕來得好。我們先開始搭帳篷吧,後邊的事情,等嚮導大叔回來咱們再慢慢商量解決。”我率先扔下了揹包。
流動的醫療站很快的被搭建起來,村子裡會有幾個男人來我們這裡要一些他們知道名字的藥品。在醫生們極力的勸說下,有幾個同意讓我們採血樣的,在那邊排著隊。
“大叔,可以帶我們去他們的家裡看看嗎?就我們幾個女人,不會讓他們感覺到不方便的。”我問著嚮導。
“恐怕不行,家裡沒有男人的不敢讓你們進的。家裡有男人的,是不會讓你們進的。”大叔也無奈的搖搖頭。
“這比中東國家還封建嗎?”我不解。
“中東?中東好歹還有他們的信仰和教義,可是這裡是有槍的人就能支配一切。”大叔看著好像外星人一樣的我。
“那就這樣,可不可以讓男人們把家裡的孩子先都帶來檢查一下?”我調轉了思路。
這一招還是很奏效的,營養不良的孩子們站了好幾排,我一一的掃過他們的臉龐,兒子呀,你們是多麼幸福呀!一抬頭就看見海因茨老師緊鎖的眉頭,“怎麼樣?”我問道。
“很不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陰性的。”她推了推眼睛。
“我沒有聽錯吧,是還沒有陰性的,而不是。”我茫然的看著這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他們註定逃脫不了死神的召喚嗎?
一個人來到河邊,撿起小石子兒,往河水裡丟著。剛剛見過的一個小女孩兒走了過來,十一二歲的摸樣,很明顯的看出她是個混血兒。
“有什麼事嗎?”我順手丟給她一個帶包裝的壓縮餅乾。
“我們是不是都會死?”小姑娘沒有怯場,撕開包裝,一邊吃著餅乾,一邊用濃重的美式英語問著我。
“你還真會說英語!”我們沿著河邊走了起來。
“我外婆教的,我外公是美國人,雖然我沒有見過。其實,我媽媽也沒有見過。我問你,我們是不是都會死?”小女孩兒重複著剛才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不是醫生,只是隨隊來的調查官。”我沒有回答她。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