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皇后的任何事,所以他才緘口不言。
或許,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己都不會知道,他刻意遠離皇后,又納妃之後,皇后回受到何種待遇。
“既然公公你都說了,那本宮相信公公。本宮親自放回去。”慕晴說著,又拉了拉絨披風,然後徑自向著明陽殿正房走去。
身後李德喜緊緊的攥著袖子,將手捂在方才慕晴為他撣雪的地方,長長的嘆口氣。
他是一個奴才,只能做到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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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推門進入,卻見明陽殿內漆黑一片,唯有一些黯淡的月光靜靜灑入,透露著一絲凜冽。
看到這裡空曠,慕晴才稍稍鬆了口氣。方才在和李德喜說話的時候,她總覺得李德喜的神情不對,現在看來,北堂風確實不在。
“也是呢,大婚之夜,豈會在此。”慕晴自嘲的冷笑了一聲,然後就去找北堂風平日裡批閱奏摺的地方。
“朕說了……出去,都出去!”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帶了些醉意,而充滿著焦躁的聲音在房中響起,使得慕晴的身子冷不住的一僵,但那清亮的眼眸,也在同一時候化為了一灘冷漠。
結果,李德喜還是騙了她。
慕晴冷笑一聲,捏著錦盒的手微微用了力,隨後回了身,看向那坐在窗畔並將手搭放在窗框旁的北堂風。
此時,月下,他依舊如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美好,幽靜的藍灑在他的身上,帶了一份屬於夜的淡淡憂傷,而他那俊逸且凜冽的臉龐,此刻也有一份淡淡的疲憊。
慕晴扯動了唇角,腳下如同踩在最最狠辣的刺上,讓她覺得,即使站在這裡,都讓她的心底如此的排斥。
做完她該做的,就離開吧。
慕晴垂眸,隨後繼續轉身,將雕龍玉笛放在了北堂風的桌案上,然後回了身,打算就這樣靜靜離去。
“等等。”就在這時,北堂風忽然低喚,然後撐起了還有些不穩的身子,緩緩的向著慕晴的方向走來,在那俊眸處,透露著一絲深邃,在他手上,還拿著一壺酒,似乎想要靠酒來解千愁。
慕晴站定,深深的舒口氣,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北堂風的話。
而這時,北堂風來到了慕晴的身側,看著慕晴的側臉,忽然淡淡的笑了,“朕,又做夢了嗎?”
北堂風說著,便拿起酒壺,用力的喝了一口,但眼睛卻始終盯著慕晴。
“應該是夢吧,蘇慕晴應該很恨朕了,又豈會來這裡。”北堂風冷笑,隨後拍了拍慕晴的肩,轉身又向著方才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走了一半後,他卻忽然定住了腳步,深黑的眼瞳頓時一縮,似乎在一瞬間驚醒,然後驀然回身,望著那一身清凜,冷冷側眸看向他的慕晴。
手中的酒壺倏然墜地,碎成一片,而他的眼中,也滿滿映出了她的身影。
“蘇慕晴……”北堂風蹙眉,輕輕。握住了自己方才碰觸了她的指,然後緩緩而問,“為何會來明陽殿?”
不知為何,儘管他的理智千般摧毀著他的心,但是在他那層層的鎖鏈之下,竟還是有著對她的一種渴望。
渴望她,沒有恨他,還會對他露出暖陽般的笑。
慕晴重重的嘆口氣,臉上露出了些焦躁,而後轉了身,正正的面對著北堂風,用著平淡而冷清的聲音道,“臣妾給皇上請安。臣妾只是來還東西,鳳陽宮裡還有事,容臣妾告退。”
望著她毫無波瀾的臉龐,聽著她那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北堂風只覺心頭又被一陣陣揪動,使得他袖中的手,再度用力的攥起。
心緒的複雜,似乎已經快要將他壓垮,酒後的心境,幾乎要將他逼入絕境。
“朕……沒碰藍瑤兒。”就在這時,北堂風脫口而出,眼中滑出一抹落寞。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只是下意識的脫口,彷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慕晴靜靜的垂著眸,聽了北堂風的話,卻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後抬了眸,悠悠說道,“***一刻值千金,皇上早些去清音宮好了。”
慕晴說吧,只是不帶任何情感的扯動了唇角,“臣妾,告退。”
語畢,她便再也沒有任何停留的,一下推開了房門向著外面走去。
門開,外面的雪順著風緩緩飄入,北堂風站在門口,望著那抹纖細又單薄的身影,眼眸也愈發的深了。
是啊,既然要忘記她,又怎可在為她而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