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竟讓她已經封閉的心似乎又波動了些漣漪。
當慕晴注意到這抹異樣的時候,即刻拿著碗轉了身,似乎是決不允許自己再有一點動搖,半響之後,才低聲說,“既然皇上已經醒了,也喝過藥了,不妨回明陽殿歇息。”
“正好,朕也不想多呆。”北堂風冷語,掀開被便想直接下床,卻因為身子還有些發軟,差點再度跌倒。
聽了身後的響動,慕晴下意識要回頭,但是當眸子回了一半後,卻又及時剎住了腳,硬生生的將那種擔憂狠狠的割開,將那份冷漠又冷冷罩回。
就在這幾乎變為寂靜的氣氛之後,慕晴忽然開了口,“臣妾去喚李公公。”
慕晴說罷,便踏開了步子,直接出了正房,留下了北堂風獨自一人撐著身子坐於床畔,門口的涼風緩緩吹入,帶起了陣陣涼意,也吹入了他的心底。
“自食其果了嗎?”北堂風淡淡說著,隨後自嘲的笑了一聲,指尖順入發中,撩。開了一世的寂寞。
有時候,他也會看不懂自己。
從小留下的意識告訴他,要遠離蘇慕晴,但是利益的糾葛又將他們栓到一起。
他每天都會冷靜的想一遍關於蘇慕晴的事。
想他在情感上,不能靠近蘇慕晴,因為他會害怕,再一次的受傷。
又想到利益上,他又必須要與蘇慕晴在一起。
愛她,不可以。
遠離她,亦不可以。
所以想愛她時,另一半的心會將他狠狠拽回,想遠離她時,亦會痛苦難忍。
自己冷靜的判斷,已經如此無措,更別說自己的心。
自己的冷靜,一次又一次的割傷了蘇慕晴,又割傷了自己。
“如果,她只是朕的女人……或許不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北堂風嘆口氣,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著屬於她的香味,他的心還是會一陣陣的揪痛。
自己想要什麼,應該做什麼,想如何對蘇慕晴,他已經不知道了。
只知道,在蘇慕晴說要離開皇宮,徹底的離開他的時候,他好痛,好痛,彷彿又像童年時那般,被母后父皇冷冷的丟棄在冰冷的宮殿中,無人來尋。
一個人,一輩子。
而另一方,當慕晴關上正房大門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靠在了門上,似是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雖然絕美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但是那纖細的指尖,早已扣在胸口,一下又一下抓動著,彷彿是恨不能將那隱隱作痛的東西從心口撕開。
“蘇慕晴,別忘了你的誓言。”慕晴用力咬著牙,狠狠的低語,而後閉了眼眸深深吸著氣。
當淤積在胸口的那陣痛緩緩舒出後,慕晴這才略微的多了些平靜,然後拿著手上的碗準備向著後房走去,可是剛一挪步,便看到李德喜帶著一個大臣匆匆的向著鳳陽宮走來。
到了慕晴面前,李德喜緊忙彎身,而那大臣也略微行禮示意。
“皇后娘娘,李大人找皇上有急事,皇上是否醒了?”李德喜有些焦急的說著,敏銳的慕晴甚至能捕捉到他額角緩緩流下的汗珠。
“李大人 ?'…99down'”慕晴輕。顫眸,轉而看向另外來此之人,在瞥過他的袍圖及頂戴花翎後,慕晴的眼眸再度一顫,道,“軍機處李大人 ?'…99down'”
“正是微臣。”李大人低頭,隨後道,“因有急事,沒法與娘娘多做寒暄,還望娘娘贖罪。”
“無妨。”慕晴預感到一種極為沉重的東西自李大人身上襲來,於是親自推動了門,道,“國事要緊。”
“多謝娘娘。”李大人說罷,便在李德喜的陪伴下,匆匆進了正房,慕晴雖然識相的沒有進去,但是身在門外,刻意垂眸聽了一二。
軍機處如此急亂的來找皇上,是否與王爺早些時候來此說的那個“軍”字有關?
而在房內,當李大人將一封信件交予坐在床畔的北堂風時,他靜靜接過,狹長而深邃的眼眸似是透露著一抹幽光,隨即拆開,細細看著上面的東西。
這一時,他眼眸陡然一縮,而後慢慢的將那信又摺好。
“事關重大,切勿走漏風聲。”北堂風低語,隨後說道,“給朕更衣,去飛霜殿。”
“皇上那您的身子……”李德喜擔憂的望著這連連疲憊的皇上。
“為國,鞠躬盡瘁,不是為君者,應做之事嗎?”北堂風說罷,便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起身,揚起手臂,道,“更衣。”
“奴才遵旨。”李德喜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