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宮殿。
可當他前腳剛一離開,北堂風便驀地咳嗽了兩聲,身子有些不穩的扶住了桌畔,看在李德喜眼裡,又是一陣疼惜,於是緊忙上前相扶住,問,“皇上,身子要緊。”
“朕沒事。”北堂風似是極度排斥被當做身體不適之人,於是用手稍稍擋開了李德喜的攙扶。
“不過,皇上,奴才實在有些不解,若是真有法子,為何不用,明明軍營還有不久就會告急。”李德喜不解的問。
北堂風看向方才田德志離開的方向,眯住眼睛問道,“田德志,此人急功近利,越主而報,且好大喜功,但從方才的計謀看來,卻又才疏學淺。此人不可重用,所以就算他方才的計策可用,朕也會擋開,更別說他手上的計策,根本就行不通。”
“原來如此,似乎大人們之間是有流透過這樣的說法,說田德志有些好大喜功。”李德喜說著,卻還是蹙動眉頭,問,“可是,皇上,調撥款項當是戶部,又為何不能告訴戶部尚書。”
“你想看到,明天一早,朕的所有愛卿都跪在明陽殿,聯名上奏朕,廢后嗎?”北堂風冷聲而道。
“啊……這……”李德喜聽後,也開始變得心急如焚,“可是,這怎麼辦……”
北堂風淡淡而笑,輕拍了下李德喜的肩,然後徑自坐在了案前的椅子上,輕咳了兩聲,隨後說道,“如何填補國庫,朕已經擬好了方法,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用。”
說著,他便將一張紙輕輕放在案上,而後說,“這張紙上的東西一旦啟用,那便是蘇慕晴的死期。”
“啊,這……原來皇上這兩日的繁忙,就是將這方法想出,可是為何……”李德喜一聽,變得更加驚慌。
“好了,皇宮的規矩你懂,再追問,可能會惹禍上身,還是少知道一些的好。”北堂風說罷,轉而淡淡一笑,道,“朕要看些東西,你先去外面守著。”
“皇上,您的身子……”
“不打緊。”北堂風冷聲而道,隨後便低下頭,重新看這案上的那張紙。
李德喜見說不過皇上,便只得轉身離開了。
當門即將被李德喜關上的時候,北堂風卻又忽然叫住他,道,“李德喜,叫上官羽來。”
在李德喜應了,並將大門關上的一霎,北堂風才稍稍的舒了口氣,用指尖拂過桌上的紙。
為何不到最後關頭不能拿出,為何拿出後便是蘇慕晴的死期?
雖然他方才沒有和李德喜說,但其中利害關係卻是顯而易見的。
此時國庫空虛,是由於蘇慕晴力薦的平息暴民的方法而造成,且當時眾大臣反對,所以若是當真因為國庫空虛而引起兵變,則待這次事情平息後,唯一要承擔兵變之責的,便只有蘇慕晴一個人。
所以此事,只能蘇慕晴去完成,只能她去將這一連續的事件做一個最漂亮的收尾。
但是,這雖然是一個極好的立功方式,卻處處透露著危險,因為若是想要取蘇慕晴命之人,只要妨礙她即可。
如此一來,只要坐等時間流過,蘇慕晴自己就會走上斷頭臺。
因此他才將所有事都瞞住,更是沒讓他人知道,為的就是能為蘇慕晴爭取時間,讓她能在妨礙她之人動手前,將一切都完成。
上一局,她必須後置,這一局,她必須先發!
“皇上。”就在這時,上官羽低聲進入,在北堂風面前行了個禮,隨即說道,“奴才向皇上請安。”
“上官,朕要交代你一件事。”北堂風說著,又忍不住咳嗽兩聲,而後接道,“從今日起,你要親自盯住田德志這個人。”
“田德志……戶部侍郎田大人嗎?”上官羽似乎有些驚訝。
“是,若是他做妨礙蘇慕晴的事,一定要提前留意,然後制止。”北堂風說罷,便緩緩眯住眼眸。
田德志立功急切,若是讓他知道蘇慕晴此時正在想回攏之策,定會出面干預,很可能因為他的一時興起,壞了大事,直接要了蘇慕晴的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尤其是,有心之人。
“奴才遵旨!”上官羽說道,隨後看了幾眼北堂風的臉色,便有些擔憂的問,“皇上,您的身體……”
“不關你事,走吧。”北堂風說著,便讓上官羽離開。
可就在上官羽轉身的一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緩緩回頭,還是有些擔憂的問,“皇上,您不會是舊疾……”
“朕何時有過舊疾!”北堂風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