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舔。弄了下自己的唇,喃喃重複,“良禽擇木而棲……嗎?”
————————————————————————————————————
慕晴扶著北堂風,終是回到了明陽殿。
剛一進殿,就把在門口焦急等待的李德喜嚇了一跳,在見到北堂風那有些蒼白的臉後,幾乎差點跳起,慌慌張張的說道,“皇……皇上這是……”
“沒事的。”慕晴低語,然後將北堂風交予了李德喜,看著那些簇擁而來的宮人,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站到了一旁。
如此場景,如斯熟悉,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慕晴忍不住的苦笑了下。
那一夜,她還能全身而退,但再看了那本塵封的宮廷史後,卻沒法再丟下這個男人,更是沒辦法。像自己說的那麼斷情斷義。
如果在知道了那麼多後,她蘇慕晴還可以刻意的傷害這個男人,那麼她……是否還能說服自己?
“蘇慕晴,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慕晴失神自語,“你前世欠下的債,註定要我來還。”
曾經的誓言,如果再對北堂風動心,那她蘇慕晴,就會魂飛魄散,從此消失。
此時此刻,她或許已經是在忤逆上天,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應驗這句誓言。
但是話是她落下的,最後怎麼樣,都沒有關係了。
慕晴向著,便忽然向後退,見到幾個太醫又匆匆趕來,於是在大太醫進去正房後,便拽過一個小太醫,問道,“大人,本宮有一事相問。”
見到是皇后,那小太醫忽然嚇一跳,緊忙戰戰兢兢的說,“皇后請說。”
“告訴本宮實情,皇上此時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醫有些為難,隨即乾笑兩聲說,“只是風寒,風寒。”
慕晴嘆口氣,緩緩的鬆了指尖,見小太醫匆匆跑離,她的心情一片複雜。
為何自己,學的不是醫術,為何自己不能像小說裡的人那般通曉一切,為何自己,如此無能。
似是將慕晴那帶了些傷的神情看在了眼裡,走到房外的李德喜微微一愣,在猶豫半響後,便步步走來,道,“皇后娘娘,是想知道皇上的龍體的事嗎?”
慕晴一聽,似是多了些希望,於是凝重的點頭,道,“李公公可以告訴我嗎,你知道,我絕對不會做對皇上不好之事。”
李德喜陷入深思,隨後也重重的點了頭,道,“奴才知道,所以奴才知無不言,皇后……儘管問奴才吧。”
“好。”慕晴應了,隨後帶著李德喜到了一處更為安靜的地方,在確定周圍沒有人後,便低聲問,“告訴本宮,關於本宮所不知道的,皇上的所有的事,好嗎?”
李德喜稍稍愣了一下,隨即陷入了深處的痛苦,在出神中,幽幽而道,“皇后娘娘,其實,皇上過去,並不是不易接近之人。奴才被分到太子東宮的時候,皇上才十歲。那時候,奴才第一次在如此尊貴之人身邊服侍,笨手笨腳,老是做錯事,本以為會很快被調走,但卻沒想到使得人人敬畏的皇上,實際卻是個對所有人都很好的皇子,包容了奴才做的所有錯事。可是所謂人在高處,便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雖然皇上對人真摯,賢能不爭,可卻總是被其他勢力的皇子和大臣針對,他們表面上掛笑,但無不希望皇上早點出事,甚至多番陷害。那時,皇上雖然還小,卻很明事理,從來不會在先帝面前,多說一句其他兄弟的壞話。”
說到這裡,李德喜緊緊捏起拳頭,痛不欲生,“那些將皇上陷於不義之人,簡直該死……如果不是他們……如果不是他們……”
“他們?”慕晴蹙眉,側耳傾聽,“現在,這些人還在嗎?或者說,被皇上……”
李德喜一聽,緊忙搖頭,道,“他們已經得到報應了,在很多年前,因為謀反,而被先皇賜死了。只不過,這些人,連死都不願放過皇上,竟然還向先皇讒言,說皇上……”
“說皇上怎麼?”慕晴眸子一顫,總覺得李德喜下面的話,會牽動自己的神經。
“說皇上……是珍妃和他人所生,不僅不是皇子,而且還是個會剋死南嶽的怪胎,甚至說……還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可以證明。後來,先皇居然真的相信了這些歹人的話,滿處搜尋,只是無果而終。”李德喜說到此,憤憤不平,“明明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卻還要誣賴皇上,簡直噁心到家!”
聽到這裡,慕晴的眼眸倏然一顫,即刻問道,“本宮問你,如果這樣東西真的被找到,公之於眾,會有人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