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祭天日,你覺得很開心嗎?那可是龍鳳之日!”柳相國說道,隨即將溫熱的掌心搭放在柳惠蓉的頭上說,“爹爹就你這麼個女兒,肯定不會委屈你的。”
“哼哼哼,爹爹就會說。爹爹每次都說,後位就快是惠蓉的了,可到現在,惠蓉都還是個妃子,嘖。”柳惠蓉冷哼。
“這還不是你自己不爭氣,籠絡不住皇上的寵愛。”柳相國冷哼一聲說道,然而很快,他便又滑出了另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道,“這一回,爹爹不會再誑你了。”
柳惠蓉一聽,漂亮的眼睛頓時一亮,道,“爹爹莫不是又在哄騙惠蓉?”
“爹爹究竟是個當朝宰相,雖然不能直接參與後宮之事,但是扳倒一個女人,倒還有些能力。”說完,柳相國便輕輕的撫了撫柳惠蓉的發,道,“女兒長大了……爹爹也……”
然而,在柳相國一句話還沒說完之際,相國府的正院裡忽然出現一個人影,柳相國一見,頓時收住了方才想說的所有話,而後他眸子一轉,便喊來侍從,道,“來人,將貴妃送回宮。”
柳惠蓉聽後,一臉不悅,她回眸看向站在那裡披著黑色斗篷的人,於是憤憤舒了口氣,跺著腳的上前,狠狠道,“你是哪裡出來的,爹爹現在在和我說話呢!”
那人無聲無息的站在那裡,彷彿根本就不理會柳惠蓉。
“你……!你竟敢無視本宮!”歷來跋扈的柳惠蓉,生氣的一把拽下了那人的斗篷帽簷,但在看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後,便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在她大口的喘息了幾次後,便看向柳相國,喊,“爹!你看這個人……!”
“惠蓉,不得無禮,聽爹的話,趕緊回宮!”柳相國忽然厲聲而道,使得柳惠蓉氣得都快掉淚,隨後氣哼哼的跟著侍從離開了。
待有些吵鬧的柳惠蓉離開後,柳相國才將眸子轉向眼前之人,蹙緊眉頭,道,“你為何這時候來我府上?”
“呵……這時候不來,又豈會看到柳相國慈父的一面。”那人幽幽而笑,隨即冷語道,“你要我辦得事情,都已經辦妥,三日之後,便會掀起一陣巨大的暴風。”
“很好!”柳相國忽然說道,隨即從椅子上坐起,揹著雙手左右踱步,最後才站定,面向那人道,“若是這次成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相國大人只要遵守與我的約定即可。”那人冷笑,說道,“不過,相國大人還真是陰險毒辣,果然不愧是‘國之棟樑’。”
“多餘的話,你給我收回去。否則,你想要的那個人,就會提前死。”柳相國冷笑。
那人忽然凝重氣息,袖中的雙手緊緊握起,“別忘了我知道你那麼多東西。若他死,我會要相國你陪葬的。”
“哈哈哈……”柳相國大笑幾聲,“你還是,先自己能好好的活著再說吧。不送。”
那人憤憤的甩開袖袍,又將黑帽戴上,隨後便帶著一身凜冽離開了相國府。
在走出大門的一霎,那人轉了眸子看向還站在大堂中央看起來心情甚是愉悅的柳相國,他勾唇一笑,似是有什麼東西從袖口流出,看似是一個小簿。
隨後,那人便走了,彷彿鬼魅那般消失在了夜中。
唯有大堂中央的柳相國,靜靜的吸著這夜晚的氣息。
三日後,敢與他作對的人,便會盡數消失。
到時候……誰生誰死,必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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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鳳陽宮。
天還沒有大亮,慕晴便緩緩睜了眼睛。
她睡了多久了,好像從用過午膳後,就睡到了現在,還真是將覺都補足了。
一時間,她當真有些摸不著頭緒,只是朦朧的看著自己睡著的地方。
床幃紗幔,精雕玉頂,所有的一切都古香古色。
慕晴再度閉了眼,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才再度睜開。
她每次醒來,都好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做了一場夢。
沒有皇宮,沒有生死鬥爭,沒有孤立無援……她真的很希望,醒來之後是平日裡站姿筆挺的小戰士,希望是吃部隊裡的大鍋飯,希望偶爾和大家一起的軍歌嘹亮。
看來,什麼都沒了,還是什麼都沒了。
只剩下,這步步為營的宮廷之路了。
慕晴再度長長的吸口氣,隨即便想撐起身子。這一夜都保持著一個趴在那裡的動作,著實有些難受。
不過,或許是那創傷藥確實不錯,至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