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可能,她不是沒想到過,只是未曾想,這最壞的一種結局,竟最終被驗證了。
慕晴搖搖頭,長嘆口氣。
在沉默了良久後,北堂墨便向前又邁開了一步,當與慕晴交臂而站時,他於她耳畔,輕聲說著,“這就是權力之爭,你與我都明白裡面的殘酷。若是不能主宰別人的命運,就只能任人主宰。這個世上,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強誰弱。思雪,只是因為不夠強大,所以淪為野獸口中的殘食。皇后,不需要過多的同情她。因為……弱小,也是一種罪。”
北堂墨說完,便繼續向前離開了茶樓,留下了淡淡檀香依舊留在周圍,也依舊包裹在慕晴寒冷的身邊。
她垂著眼眸,雙手緊緊攥。住,甚至都發了顫。
她沒法反駁王爺,因為王爺的每一個字,都似一把針般紮在她的心間。
權力鬥爭的世界裡,只要捲進來,便再也無法逃脫。
無論是思雪,相國,王爺,皇上亦或是她,統統都無法逃離。
因為政。治,就是政。治,永遠的殘酷。
這個漩渦裡,弱小,就是一種罪。
而權力爭鬥中,沒有朋友,只有利益。
只有變得強大,只有站在頂峰,才能有資格去俯瞰天下。
可是……政。治雖骯髒,可又有誰不會期盼人性中還殘留的美好。
如果活著,可以更簡單一些,那該有多好。
只可惜,那樣的生活,不曾屬於她,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她註定是被天選中的籠中之鳥,永生難逃。
慕晴用力的閉了眼,又用力的睜開眼,轉身看向北堂墨離開的方向,長長的嘆了口氣。
人人都說,做官好,掌權好,打破頭的想要考科舉。
殊不知,進來了,難再出。
總之,她現在還不能鬆懈,行百里路還會半九十,先將手頭的事,善後了再說吧。
慕晴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又恢復了先前的精氣神,便也隨之離開了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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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巷而走的柳相國匆匆的上了轎子,在前腳剛踏入的時候,他便緊忙拉了簾子,對著外面的心腹說,“你不要跟我進宮了,如我剛才說的,你快去把思雪帶入宮。”
心腹一聽,緊忙上前問道,“相國,不先等思雪嗎?”
“蠢貨,現在是趁著北堂墨還沒有警惕的時候,先去參一本。”柳相國眯住眼,狠狠說道,“還好本相國留了後招,雖然直接參北堂墨有些鋌而走險,但現在沒辦法了,不得不動手了。好了,你快去吧。”
心腹聽後,便緊忙的點了頭,隨即轉身跑離了巷子。
柳相國看他走後,便對著前面轎伕說,“進宮。”
說罷,便驀然甩下轎簾,啟程去了皇宮。
……
剛一進宮,柳相國便一邊小跑著,一邊用雙手整理著自己凌。亂的發,生怕到時候見了皇上再看出自己的驚慌。
是啊,在這個迫在眉睫的時候,他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反而應該比任何時候都冷靜。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能趕在他們動手之前。”柳相國不停唸叨著,終於抬頭來到了飛霜殿前面。
這個時候,皇上應當是在飛霜殿處理政事。
柳相國在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感覺自己呼吸稍微平穩了些後,便清清嗓子,一步一步的進了飛霜殿。
當來到大門的時候,他便讓在外守著的小公公進去通報,沒一會兒就等來了李德喜。
然而今日的李德喜面露難色,似乎是什麼事情讓他有些為難。
柳相國見了,只是強裝著笑道,“莫不是皇上今日心緒不是太好,罵了李公公?”
李德喜抬眼看了下柳相國,似是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化為倉皇一笑,道,“沒得事,皇上今日心緒大好,正在練字呢。”
“皇上沒處理政事,而是練字?”柳相國聽了,深感意外。
不過沒關係,既然皇上心緒大好,那便可以讓他有機可乘,先將北堂墨一軍!
於是他又說道,“那就勞煩李公公幫忙通傳一聲吧。”
李德喜乾笑著點點頭,便一溜煙的進了大殿。
沒過一會,他便出來迎柳相國,道,“皇上傳大人進殿呢。”
“有勞公公了。”柳相國微微揚動了唇角,再度用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在確定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