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晏的眸,隨後靜靜的緩緩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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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皇城外大街。
“喂喂,你們聽說了嗎?聽說那些大官最近有動靜!”
“是啊,我也聽說了,好像是皇上想要另建學堂,但是京城卻沒地方建了,正為此愁眉不展呢。叢”
“哎呦,你這是從哪位大官哪裡聽來的啊。”
“這種事,皇上還沒和大臣說呢,我這是從親戚那裡聽來的,據說是皇宮裡的公公流出來的訊息。”
“哎,反正也和咱們沒關,建不了建不了唄,難道都一把年紀了,你還要去學堂不成。哈哈。”
在一陣鬨堂大笑後,幾個正在閒話家常的百姓紛紛散去,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正在一旁置辦貨物的商人,微微駐了足,皺緊眉頭低聲自喃,“京城沒地方另建學堂了?”
商人一邊唸叨著,一邊恍惚的走了幾步,隨後像是忽然想到什麼那般,回頭對著店裡大喊一句,“你們先忙著生意,我出去一趟。”
正在擦門框的夥計聽了商人的話,微微一愣,道,“文叔,您這是要去哪啊,這都要開門了。”
“去趟商會。”文倉說著,便急忙放下手上,隨手整理了下衣冠,而後紛紛向著商會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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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商會大門,文倉用力的喘了一口氣,見剛好有幾個其他的人在談天說地,便輕咳兩聲,默默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同時,他也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周圍人的聊天,似是想從中套取出什麼訊息。
是了,作為商人,無論朝堂上出現怎麼樣的政。策,他們都必須第一時間知道,然後根據點點的變動,抓。住商機,並做出一般人無法反應過來的翻天覆地的決定。
尤其是他們這些與朝廷決議密不可分的京商。
但是他又不能先一步說出來,因為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作為商者,一個決策,便可翻盤。
若真是有機會,豈會讓這些人先一步下手。
所以他文倉,暫且決定多聽多看少說,以免誤了大好的機會。
“哎呦,聽說咱徐會長銀兩出了問題,雖然表面上還是裝的鎮定,但是我看得出,他也焦急的很呢。”
“哎,徐會長可是一個好人,為京城商會出了不少力。”
“噓,這話你可別讓梁漢聽到。”其中一人壓低聲音,相繼而說,“咱們做生意的,好人有什麼用,誰捏著與朝廷的人脈,掌握著雄厚的銀庫,誰就是會長。”
“哎,弱肉強食,民不與官鬥,沒辦法啊,他背後可是公孫大人呢,說不定再往深了挖掘,梁漢背後也可能是皇親國戚呢。而一輩子兢兢業業的徐會長,身後誰也沒有,咱們先前讓著他就算了,現在多了這梁漢,哎……沒法爭了,早晚都要被擠出京城。”
“哦,對了……”這時,其中一人開口,先是在揣測著什麼,隨即說,“今日,你聽說了什麼嗎?”
那人微愣,似是也暗暗揣測,隨即臉上堆起了笑,道,“今日我一早便來了商會,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是出了什麼事,說來聽聽?”
問話之人一聽,緊忙收了口,輕咳兩聲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和你一樣直接來的,呵呵。”
說完,兩人若有若無的笑著,同時靜靜的抿了口手上的茶,似乎想將方才那尷尬的對話洗掉。
然而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的文倉則眯住眼眸,心中惴惴不安。
看來,商會里的人也都從民間聽出了什麼蛛絲馬跡,否則不會支支吾吾的試探對方。
就在老謀深算的文倉點點頭,心裡多了些數,剛欲起身離開之時,身後二人忽然開了口,打斷了文倉,道,“呀,文老闆,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剛到。”文倉見走不開,於是回頭低聲笑了幾下,又接,“方才見你們聊得正火熱,不想打擾,本來也只是進貨途中路過,所以進來看看誰在。”
聽了文倉的話,那兩人面面相覷,心中卻多了些冷哼。
他們可不記得,這文老闆進貨會路過這條路,怕也是來打聽事的吧。
“那,我就先告辭了。”文倉說道,而其他兩人也見機起身,紛紛說道,“我也正要走。”
然,就在三人都想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門口的另一抹身影緩緩進入,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