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個人……”北堂風說著,便再度壓低了聲音,“排除這個話題。朕一直想問蘇慕晴,你,是否有事……瞞了朕?”
字音落下,慕晴的眼瞳倏然收縮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麼自腦海深處一閃而過,使得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半響後,她才緩緩勾動了唇,有些蒼白的說,“皇上聽到了什麼謠言蜚語嗎?嬙”
見北堂風稍微有些猶豫,慕晴便緩緩垂了眸,淡淡說道,“皇上,有什麼想問慕晴的,儘可直說。”
說罷,她便抬起頭,靜靜的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北堂風深吸一口氣,隨後輕輕問道,“聽李太醫說,看你臉色有些不好,是否有事瞞了朕?鏹”
北堂風可以壓低聲音,似乎也是在揣測著什麼,慕晴深深的凝望著他,幾乎呼之欲出。
但是就在話到嘴邊,她又靜靜的收了回去。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想對這個男人坦誠相對,但是……似乎一切已經不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就如她方才心中所想,她真的不想讓任何人,在她完成南嶽這件大事前,將她的秘密公之於眾,因為她或許面對一切都可以瀟灑應對,但是獨獨對這個男人。
她還不想,不想讓他就這麼知道……她只不過是佔了一個已逝女人身體的孤魂。
她怕他知道後,會害怕她,會恐懼,甚至會從她的世界消失。
明明只想著,只要給她一些短暫的日子就好,至少……讓她帶著這個秘密,消失在這個世界。
對,她還要為他留下血脈,還要為他留下皇子,所以她不能讓任何人揭出她的秘密,更不能讓人將來將她與他的孩子,當做最邪惡的存在。
這,便是她唯一的一次自私。
只因,她想最後留給這個男人,一份美好的回憶,和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唯有自己將所有的錯誤承受,才能守住他。
關於謠言,時候久了,他也就淡忘了……哪怕,現在他會責怪於她。
思及此,慕晴淡淡的笑了,而後道,“沒事瞞著皇上。”
說罷,她便抬起眸,對上了北堂風那霎時多了些傷的神情,那藍暈下的眸,堅定而毫不猶豫。
北堂風深深的望著,袖中的指尖,卻緩緩的攥動起來,並越攥越緊。
因為他早就已經開始瞭解這個女人了,她此刻的堅定,便是要將心中守護的東西,隱瞞到底。
或許,只有他認為,他們之間已經可以坦誠相對了。
只有他,像是一個傻。子。
但是也不知為何,他卻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因為若是他的慕晴,當真將李太醫暗示的事說出來,那麼他……要如何去作答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或許,就這樣將他一輩子矇在鼓裡,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不知道,那便可以像往常一樣對待她,不是嗎?
思及此,北堂風輕輕的閉上眸,而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變得如此的逃避,或者說……他更加在乎現在的他們,更在乎這難得的平和與溫柔。
他也會害怕,也會擔心,他怕任何的事情,將這種平衡打破,又將他推向無法回頭的風浪之中。
“沒事瞞著,便好。”北堂風靜靜的說著,而後忽然用力,將慕晴鎖入懷中,然後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只要你在朕身邊,就都無所謂了。”
“嗯……”慕晴應了,但是不知為何,隱瞞是一種雙刃劍,傷人亦傷身,使得此刻的慕晴似乎厭惡自己,亦痛恨自己,甚至不由的開始覺得是一種無法饒恕的骯髒。
於是慕晴忽然乾笑一聲,將北堂風推開,並看向了外面的月色,道,“夜已深,臣妾想,李太醫短時間內當是不會回來,臣妾還是不打擾皇上休息的好。”
說罷,慕晴便從床。上起來,然後將外袍披上,並背對著北堂風靜靜的沉默著。
一霎那,北堂風探出手想要拉住慕晴,在那張俊臉上,有著一份無法言語的痛。
而這時,慕晴也側過頭,對著北堂風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搖搖頭,而後將手從他的手中輕輕拿回。
看著她冰涼的指尖,逐漸離開了自己,北堂風的心中,似乎有一種鐵鉤,狠狠的拉扯著他心頭的每一塊肉,陣陣撕扯著他。
其實,雖然有些疑惑,也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是他想要珍惜現在的她,很想。
只是他知道,李太醫今夜之所以去了太醫院這麼久未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