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陸悠在眾將士面前,終是低下了曾經高傲的頭顱,並由左尋親自行刑。
軍中士兵,再無一人敢多言半句,更是對南嶽軍規信服無比。
而陸悠,也把皇上撥給他的銀兩,留給了陸悠的家人,使他能夠安心的上路。
而後,憑靠著沈雲之的軍威及經驗,很快便找到了那在人群裡煽風點火的謠言扇動著,同樣處置了軍規,也使得慕晴對沈雲之的能力,再次刮目相看。
可之後雖然左尋審訊了幾次,那人都不肯說是誰人指示,但是慕晴卻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個從中扇風的人,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而且身在皇宮。
當這兵變暫時平息之後,慕晴便告別了左尋,並準備向皇宮而行。
臨行前,左尋叫住了慕晴,彷彿是心中依舊有什麼擔憂。
“皇后娘娘,此次兵亂雖然暫時平息,但是製造謠言者卻未被扯出,想必還是有隱患,而且將士們暫時心安,不代表過陣子他們還會心安,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幫我轉告皇上,軍餉之事,已經迫在眉睫了。”左尋說著,靜靜的舒了口氣,眉心卻仍然擰緊,擔憂未散。
“你儘管放心,本宮絕不會讓軍餉落空,一切照常即可。”慕晴低語,而後轉身在沈雲之的攙扶下,跨上了馬背,而後俯視著左尋說道,“大將軍,用人之道,在於知人,下次,萬不可隨意找人管制軍士。”
左尋點點頭,苦澀的笑了,“這次兵亂,左尋之責在所難免,擇日會進宮請罪。”
“只要今後帶好兵將,便是最好的將功折罪了。”慕晴淡然一笑,而後策馬而走。
身後沈雲之只是默默的看了眼左尋,亦轉過馬頭,隨慕晴而去。
留下的左尋,忘了兩人的背影很久很久,隨後垂了眸。
“為何在要斬殺陸悠時,會露出與我一樣的神情,就彷彿……曾經也經歷過那般。”左尋搖搖頭,自嘲的笑了,“本是女子,又豈會帶兵打仗,想必我又多想了。”
左尋想罷,便轉身回了兵營。
既然皇后說一切照常,那麼,他便相信皇后,只做好分內的事即可,剩下的,便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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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小會兒,慕晴與沈雲之終於離開了南嶽的兵營重地。
一路上,在策馬而歸的慕晴卻始終一言不發,使得身後跟著的沈雲之不禁加快了些速度,儘可能的與慕晴並肩而行。
皇后如此決絕離開,
然,就在靠近慕晴的一霎,沈雲之卻忽然感覺到有少許的不對勁,因為那緊握韁繩坐在馬上的蘇慕晴,此刻臉色卻無比的蒼白。
“娘娘,你……”沈雲之低語,卻在下一時刻,見到慕晴開始脫離,而後逐漸的往馬下滑動,沈雲之眸子一顫,頓時從一旁扯住了慕晴的衣服,而後貼近,以另一隻手抓。住了慕晴身下馬兒的韁繩,大聲止住。
當一切都歸為靜止的時候,沈雲之便即刻從馬上跳下,然後將身邊的慕晴慢慢扶下,並穩穩的放在了草坪上。
“娘娘,您怎麼了?”沈雲之略顯焦急的問道,同時用指尖探了下慕晴鼻息。
呼吸尚在,只是不慎均勻。
此時,慕晴面如白紙,額角滲透著層層虛汗,而且意識飄渺。
沈雲之眸子一顫,似是明白了方才為何皇后匆匆趕出,正是不想自己被兵營裡的人看到,否則以為皇后有變再亂了難得平復下來的軍心。
沈雲之搖搖頭,用手緊抓慕晴已經僵硬而且冰涼的手,總覺得這纖弱的身體,在不停的發著抖。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病痛,究竟是何等疑難雜症?
“別喊了……別喊了……”慕晴蹙眉低吟,忽然用雙後捂住自己的頭,似乎在她的腦海中,正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是了,此時的慕晴,似乎又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
過去的記憶,現在的記憶,連同蘇慕晴的記憶,紛紛攪在了一起,就像是被錯亂開來那般,使得慕晴的身體完全的失控。
“蘇慕晴……蘇慕晴……首長……小陳……野戰軍……越南戰法……閱兵……軍銜……”慕晴一連串的說著,然後放下手,緊緊的抓著沈雲之的衣衫,甚至愈發的痛苦。
沈雲之蹙眉,又喚了兩聲,而後用袖口為慕晴擦拭去了額角的汗,而他也愈發的疑惑。
從皇后口中說出來的詞,為何他都聽不懂,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