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見到蘇慕晴的血痕,慕楓會以為是自己舊傷復發而緊張的原因。
東方楚晏一邊想著,一邊將慕晴身上的衣服,緩緩拿開,而後一把拉下床幃紗幔,並拉開了棉被,並緊緊的擁住了慕晴那冰冷而顫抖的身子。
也不知道為何,當東方楚晏將慕晴擁入懷中的一霎,心頭又湧起了些從來沒有過的暖意,似是很久之前,也做過同樣的事。
那一年,他的母后因為禍亂後宮,而被他父皇判了死,那時候他也像是這樣,將衣服脫掉,想為自己的母后暖暖身。
可是自己的母后,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涼,越來越沒有血色。
那是他這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害怕,更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哭泣。
最後,他如瘋如魔,甚至在手上沾滿了血腥。
為了不讓天下恥笑,這是被晉國塵封的秘密。
但儘管沒人處罰他,他的皇兄,他的父皇,卻異常的害怕他,故而即使他再有才,他的父皇也不會將皇位傳給他,即使他再不爭不搶,他的皇兄也要置自己於死地。
而那道傷,就是在他父皇為了保他皇兄登基,於是找人暗殺他留下的,只可惜他最摯愛的父皇,沒等第二次暗殺,便駕崩了,而他,才終於苟延殘喘了下來。
他其實,很怕一個人,很怕很怕,若不是慕楓那時候常伴著自己,或許他早就動手,親手將自己的父皇和皇兄送下地獄了,讓他們去向自己的母后賠罪。
思及此,東方楚晏垂下了眼眸,又加了些擁著慕晴的力道,並將自己的臉頰貼附在慕晴的額上。
“為什麼會想救你呢……明明是敵人。”東方楚晏扯唇,卻收緊了手臂,當他感覺到慕晴的身子稍稍有些回暖後,他才稍稍放了心,似是在對慕晴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那般,於她耳邊輕輕喃道,“我會不會,也是飲鴆止渴,就像是北堂風一樣呢?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會為了那個男人,也知我於死地呢?”
“嗯……”這時,東方楚晏懷中的慕晴稍稍動了下,一張蒼白的小。臉上開始泛出了些許的不安,又似方才在兵營外那般,低聲喃著,“首長……我會完成任務……演習不會失敗的……不會的……”
聽了慕晴的聲音,東方楚晏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蹙緊眉頭,慢慢移下視線看向懷中人兒。
半響,他才幽幽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楚晏說著,似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凝視之中,總覺得眼前之人,就像是自己那到了最後亦剛強不屈,倔強到底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