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說的很淡,很輕,毫無波瀾,卻透露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而後,他低垂了眼眸,當靜靜視線滑過地上之人時,那人便好似是不敢忤逆北堂墨的話,於是拼命的點頭,慌張的說,“娘娘,是……是……”
此時,藍瑤兒同北堂墨一樣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小太監,隨後輕掩唇。瓣,嫣然一笑道,“王爺誤會了,這人並非是清音宮的人,不信王爺可以去查名簿。”
藍瑤兒說的從容,未見絲毫慌張,使得北堂墨也勾唇淡淡一笑。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留下蛛絲馬跡,所以一切都早有準備。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指向她,她似乎都有辦法全身而退。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
於是北堂墨笑了,風雅而說,“那,本王還真是聽信了錯言,故而才將這人送錯了地方。”
北堂墨說著,便微微一笑,道,“若白。”
“屬下在。”聽了北堂墨的喚聲,離若白便從外面進來,先是冷冷的看了眼藍瑤兒,隨即便說,“王爺有何吩咐?”
“這個奴才,不知道好歹,送去敬事房處理。”北堂墨低語,眼眸卻依舊看著藍瑤兒,“若白,你將這個他親自送去,然後告訴敬事房,這個奴才,竟敢張口咬主子,不但冒犯本王,還謊稱是清音宮的奴才,此罪,絕不可赦,就讓敬事房,將他亂杖打死,以正視聽。”
這句話畢,鄭榮的眼眸明顯縮動了一分,而藍瑤兒卻依舊毫不驚慌的淡淡而笑,道,“王爺說的是呢。”似是從藍瑤兒的語氣中讀懂了些什麼,鄭榮眼眸微微滑動了一下,可這輕微的動作,卻好不落空的映入了北堂墨的眼中,於是他繼續說道,“若白,你一定要看著這個奴才死,否則,你也要領罰,明白嗎?”
“屬下領命。”離若白說著,便低身要去拉那跪地小太監的胳膊。
當那小太監聽明白了北堂墨的先後兩句話時,整張臉都變得無比慘白,因為他知道,若是這個叫離若白的人從頭到尾都看著他被杖斃,那麼鄭公公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救他!
他,必死無疑!
明白自己大限到的小太監一下子就晃了神,滿臉掛淚的跪爬上前,抓著藍瑤兒的衣裙道,“娘娘,你要替奴才做主啊!奴才可都是聽了娘娘和鄭公公的話才會去鳳陽宮偷聽的!娘娘給奴才的金銀珠寶奴才不要了!全都還給娘娘,娘娘要救奴才啊!”
藍瑤兒輕輕蹙動了下眉頭,生冷的垂下眼眸,隨後唇角一揚,道,“王爺都要處罰你了,竟還滿口胡言,若是還讓你瘋瘋癲癲,本宮會親自,在你行刑前,拔了你的舌頭。”
藍瑤兒說的很淡,很輕,卻透露出了些許怒意,然後側眸微笑著看離若白,道,“這位,是叫若白嗎?”
“離若白。”離若白冷語,似乎很討厭聽到藍瑤兒叫自己名字的後兩個字。
“離若白,既然王爺都下令了,你還不快些將這奴才拉走,免得讓他擾了清音宮的清淨。”藍瑤兒說著,臉上稍微顯出了些無奈與愁楚,似乎真的感到很困擾。
隨後,離若白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拽上了依舊在嘶喊的那小太監,離開了清音宮的大門。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清音宮的一霎,空中的那份躁動頓時沉寂了下來,唯有北堂墨從始到終都冷靜的望著藍瑤兒的一舉一動,隨即勾動淺唇,微微笑道,“藍妃娘娘,果然心狠手辣。”
“王爺向來內斂,今日卻向本宮直接挑明,難道是真的覺得,本宮不配給王爺當棋子嗎?”藍瑤兒說道,可語氣中也同樣聽不出任何起伏。
“太聰明的棋子,本王可不敢用。”北堂墨冷冷而道,彷彿並沒有耐性與這個女人多做糾纏。
後宮女子,除了蘇慕晴外,他向來不願接近,尤其是藍瑤兒。
如果說,蘇慕晴是御天火鳳,那藍瑤兒,則是如蛇如蠍。
“既然王爺還要等離若白,不如先與本宮聊上一聊,喝杯茶如何?”藍瑤兒帶著盈盈笑意,轉身走到一旁,為北堂墨稍稍斟了一杯茶,然後輕柔的舉到北堂墨面前,道,“王爺請。”
見北堂墨遲遲未接,藍瑤兒便說道,“王爺不會是隻愛喝鳳陽宮的茶吧,這些茶葉,都是來自宮裡,瑤兒自信,味道不會差的太多。”
“那,本王倒也要品嚐一二。”北堂墨說著,便拿過了那杯茶,卻並未急著喝,反而凝視著藍瑤兒,道,“本王,想奉勸藍妃一句。”
“洗耳恭聽。”藍瑤兒說的溫雅,自己先行拿起手中的茶,稍稍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