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言不實,必叫你血濺當場。”
“福晉別惱麼,事情還沒問清楚,您這樣生氣反而不好。”其其格很喜歡這突如其來的變數,笑顏裡透著喜出望外。本以為捉到的是個小角色,卻不想牽來出了府中最有威望的福晉,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呢!
蘭昕緩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先前的擔憂正一點一點扭轉為實,甚至由不得她反抗。這樣的時候,要她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當真有些難。猶是深吸了一口氣,蘭昕隱忍怒火,竭力讓自己看上去不失風範:“格格富察氏之死,與你有沒有干係?倘若果然是你所為,受何人唆使?速速從實招來!”
許微微抬頭,瞟了蘭昕一眼,委屈道:“奴才也不想的,福晉,奴才沒想過會失手啊。那富察格格瘋了一般的抓撓奴才的手,還意圖叫嚷,奴才總得保住自己不是。”說到此處,許面露悽色:“是奴才事兒沒辦好,可是福晉,您總不能這樣就翻臉無情吧!”
這一番說辭下來,蘭昕驚愕的口舌麻木,再想要問什麼,已經是力不從心了。誰都能從許的話裡聽出弦外之音來,明擺著就是說她指使的。明擺著,就是存心要把她推向刀鋒。她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身前跪著的許,又恨又惱,卻無計可施。
盼語自然不信許的話,倘若果然是福晉所為,何以要用與自己這樣撇不開干係的人。正欲替她辯駁幾句,卻讓高凌曦搶了先。
“四爺,您可瞧見了。方才這許被蕭風扯進來的時候,還戰戰兢兢跟失了魂似的。這會兒竟然理直氣壯的頂撞起福晉來了。說辭一套一套的,跟事先背好的戲文似的,讓人疑心。”高凌曦慣來柔婉的口吻未變,說話間臉色卻嚴肅了幾分。
弘曆側首與蘭昕對視一眼,肅聲道:“福晉與兩位側福晉留下,其餘人各自回方歇著。”
第十九章 :瀚海闌干百丈冰
其其格用力地咬住下唇,極不情願的隨著蘇婉蓉與金沛姿起身。。滿腹狐疑的瞥了福晉一眼,又嗚嗚噥噥的說著試圖讓弘曆改變主意的話:〃四爺,此事錯綜複雜,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多個人聽多張嘴,就多點辦法,許一會兒就能弄明白呢!"
弘曆斂了氣,似刻意壓制住心中的不滿才道:"你已經說得夠多了。"
黃蕊娥連忙好心的扶了其其格一把,低低道了聲"是",便拉著她一塊兒走了出去。
哪知其其格根本不領情,才出門就用力推開了黃蕊娥的手,拐出了廊子就嘟囔起來:〃四爺平日裡根本不會這樣待我,必是受了旁人的蠱惑!最可惡就是那低賤的侍女,她有什麼資格越過我去。"
蘇婉蓉的家世比不上其其格,聽了她這番撒潑耍蠻之言,只笑不語。
金沛姿卻是直爽了些,嗤鼻冷笑,揶揄道:"平時看著你挺精明的,關鍵的時候卻犯起糊塗來了。是不是使女有什麼要緊,只要爺喜歡,自然就是最金貴的。怎麼你覺得爺會以你的喜惡來衡量旁人麼?自負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若要旁人不輕踐了去,必得行得端做得正,不是光憑嚼嚼口舌就行的。"
黃蕊娥懶得與她們多話,這會兒陽光耀目,晃的眼睛都睜不開,巴不得早些回房才好。遂召喚了婢女彩瀾撐了傘先走,由著身後的三人繼續曬日頭。
其其格心裡好大的不滿,這金沛姿是越發不把她放在眼裡了,竟敢當眾斥責她不端正。再看黃蕊娥輕搖慢晃著身子,無關痛癢的離去,更難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吼道:"這是怎麼了?我就這麼不討人喜歡麼,憑什麼全衝著我來呀。你們敢說自己就不怨麼?我不過是仗義直言,說出你們小肚雞腸裡塞的話罷了。"
蘇婉蓉輕輕搖了搖頭,米珠流蘇簌簌的蹭在一起,沙沙的響。"事情還沒弄明白,心急也無濟於事。何況四爺英明自有定論,姐姐放寬心就是。談不上什麼不喜歡不待見的。"不等其其格說話,蘇婉蓉就扭開了身子:"也出來好一會兒了,永璋該睡醒了。兩位姐姐勿怪,妾身得回去照顧三阿哥了。"
金沛姿這才轉了笑意,從容道:"是呢。既然四爺吩咐了回去歇著,就別立在外頭風吹日曬了,妝花了可不好。薈瀾、敏瀾走著,咱們是當回屋了。"
人一鬨而散,各自離去。誰都沒有再看傻愣愣立在當下的其其格一眼。
此時的其其格,猶如落敗的鬥雞,毛才戧起來,就讓人扭歪了脖子,只得蹬著腳瞪著眼憤憤而去。“好麼,你們一個個的,走著瞧吧。看是誰能得意到最後。靈瀾,咱們也回去,沒有阿哥照顧有什麼要緊,總得照顧好咱們自己。”
靈瀾最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