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歲總算也輕些,可雪瀾一死,她便成了純妃身邊最可心的人,到底不是表面上看著這麼簡單。“純妃有心了,本宮已經醒酒。這一罈子蛇酒碎在眼前,氣味兒隨風而撒,又怎麼會沁心呢。你讓人收拾收拾吧。”
“是,娘娘。”風瀾也不反抗,更沒有表現出不滿。“奴婢這就收拾乾淨。”
蘭昕瞥她一眼,就著索瀾的手緩緩的走回了殿去。這會兒子,皇上與和親王、傅恆都飲下了不少酒。已然帶了些熏熏的醉意。宮嬪們也是酒過三巡,各自帶著有些迷離的笑意,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與儀態。
倒是慧貴妃看著神清氣爽的,黑曜石一般的流光依舊清澈好看。而她的眼裡,從頭到尾都只有皇上一人。
李玉躬著身子進來,哈腰與皇上耳畔道:“啟稟皇上,內務府已經打點妥當了。稍後便可送裕貴太妃前往和親王府小住幾日。”
話是對皇上說的,弘晝也正好聽見。聞言,他連忙起身,恭敬謝道:“多謝皇上恩典,臣弟感激不盡。”
弘曆輕緩一笑,示意他坐下。“一應的安排都是皇后親自吩咐內務府打點的。你若要謝,便謝皇后,朕不過是叮囑一句罷了。”
蘭昕的心稍微一緊,臉色平緩一笑。
弘晝一拱手道:“多謝皇嫂費心,臣弟感激不盡。”
“和親王客氣了。裕貴太妃的心思,本宮豈會不明白。自然也希望貴太妃過的順遂順心。”稍微瞥了弘晝一眼,蘭昕毫不遲疑的將目光落在皇上臉側:“皇上至孝,臣妾這樣做亦是因著皇上待後宮之心如此。”
還是弘聰慧,亦能看出眼色。忙道:“臣弟也想接額娘出宮住,可臣弟尚且年幼,連自己也照顧不周全,又哪裡能照顧好額娘。倒是累著皇嫂為臣弟打點,弘心中感激。”
“謙太妃很好,請六弟放心便是。”蘭昕慈藹的目光滿是溫然的笑意,如出一轍的劃過弘晝與弘的面龐。如此一來,果然顯得一視同仁,並沒有高低之分。跟不會顯得有親疏之別。
如此之後的幾回說話亦都是如此,蘭昕只覺得這一席下來,身上的小衣都已經溼透了。花了這樣多的精神,也只是為能讓皇上不要生出疑心來。蘭昕不知道,究竟皇上在意這些訛傳,是與自己的情分深之故,還是……還是源自高高在上的皇權之故。
返回長春宮的時候,蘭昕已經沒有精神說話了,更別說去看什麼煙火了。吩咐錦瀾與索瀾伺候著自己更衣,便由著她們去瞧。
錦瀾不放心皇后,執意留下照料,卻是索瀾與宮裡頭兩個機靈鬼兒似的小丫頭春熙春萊,歡蹦亂跳的去瞧樂景了。
甬路的兩邊,碩大的紅燈籠綿延連續,遠遠瞧去,整個紫禁城像是低盤著一條長長的火龍。燒紅了夜空,映著原本就紅彤彤的宮牆,越發的血紅起來。叫人看了能覺出喜慶,更能覺出喜慶本後的凜然與恐懼。
“呀,真好看,索瀾姐姐,您瞧啊。”春熙才仰起頭,就瞧見綻放在夜空裡的煙火,噼啪作響自然不必說,更要緊是五色繽紛,看得人眼花繚亂。
“咱們快走吧,一會兒還有更好看的。”春萊歡快的不行。
索瀾只是抿唇而笑,不時的看看紅燈籠似的宮燈,亦或者一閃而熄的煙火,心裡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宮裡這樣的好時候真是太少了,哪一個主子心裡就沒有委屈了,難道看看煙火一笑而過,就真的能忘記了麼?
“姐姐怎麼好像有心事似的?”春熙見索瀾愁眉不展,少不得多口問一句。
“不是,我只是在想,要是這樣歡愉的時刻能長長久久的,該有多好。”索瀾低眉淺笑。
“我知道了。”春萊喜滋滋的笑道:“定是姐姐喜歡看煙火,想日日都能看見這樣好的空舞花火。可奴婢卻聽說,這些煙花價值不菲呢。若是天天都有,真真兒是一筆龐大的開銷呢。”
春熙歡樂的不行,咯咯笑道:“姐姐聽聽,春萊這樣會持家,將來誰娶了她,可真是有福啦。”
“你怎麼這樣嘴壞?”春萊臉頰緋紅,映著燈籠喜慶的顏色,就更顯得如雲霞一般。“滿嘴竟是這樣輕挑的話,回頭讓姐姐稟告皇后娘娘,好好罰你一頓。”
“呵呵。”春熙笑容可掬,一點也不怕的樣子:“皇后娘娘最寬慈了,若是你想嫁人,何不早早求了恩旨,請娘娘恩准你出宮成婚呢。”
“你還說,看我不擰你的……”
“你來啊,追上我就讓你擰,追不上活該你著急……”
兩人越說越來勁兒,早已經越過索瀾。索瀾慢慢的跟在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