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發洩了兩句,收斂情緒後衝著永瑢問道:“你去看過你三哥了嗎?他如今的氣色怎麼樣?是不是好些了?”
永瑢頷首道:“嗯。三哥的氣色好多了,還吃了滿滿一碗琵琶粥。這粥還是吳御廚做的吶!額娘是知道的,吳御廚做的粥品和糕點是最好吃的。皇阿瑪把吳御廚送給三哥做廚子,想必是真的盼三哥好起來。”
純妃隱下歡喜,拉過永瑢的手,正色道:“永瑢,凡事要多思多想,不能輕易下定論。皇上的心思瞬息萬變,上一刻對你好,下一刻卻能置你於死地。永璋的事,我們還是慢慢看著,千萬不能張揚。”
“額娘,兒臣明白。”永瑢應聲道。
純妃緩緩點額笑道:“你明白就好。”
和嘉不願再多談永璋的事讓純妃傷神,轉移話頭道:“額娘、六哥,你們聽說沒有?養心殿裡住進了一個漢女?”
“小聲些,提防隔牆有耳!”純妃瞪了和嘉一眼,嗔怪道:“這些話,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的嗎?這些事,也是你一個格格該打聽的嗎?”
“額娘,你也別怪和嘉妹妹了。”永瑢替和嘉求情道:“此事,宮內宮外都傳遍了。和嘉妹妹就是想不知道,也難!聽說朝中大臣,有不少為這事上了奏摺。”
哼!純妃歪著嘴想,皇上出巡哪次不出點事?按皇上那沾花惹草的性子,身邊又沒皇后、老佛爺跟著,若是遇上可心人不帶回來,才叫奇怪!養心殿裡的女人,八成是皇上南巡時看中的尤物。可惜身世不好,只能悄悄藏入養心殿。純妃心中冷笑,她倒想看看,皇上被御史們彈劾的焦頭爛額的樣子。
“娘娘!”
純妃正在暗暗譏諷之時,門外傳來心腹太監的呼喊聲。純妃命和嘉開了門,小太監急步上前,打了個千秋跪下稟報道:“娘娘,萬歲爺方才下了聖旨,說這次南下微服私訪,遇上反賊刺殺,被一民女兩度捨命相救。這民女如今已經入住養心殿,要等老佛爺回京,再行封賞。”
“什麼?皇阿瑪遇刺了?”永瑢探出身子,急切道。
“是。”小太監點首道:“奴才聽乾清宮內伺候的小蘭子說,皇上的咽喉處有一道傷,看著劃的很深。只怕,是南巡時留下的。”
“看來,這事是真的。”純妃咬著下唇,思量片刻道:“你們給我聽著。不管皇上把那民女帶入後宮是什麼用意,我們都要敬著。她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而且連著兩次救駕,有道是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何況,她救的是皇上!”
永瑢、和嘉應合著純妃點頭。純妃命小太監起身,吩咐道:“你去庫裡取出那竄東海珍珠、再拿一雙墨玉鐲子、別忘了金絲頭面、老參靈芝也抓一些,立刻送去養心殿,指名給那民女。就說,本宮感激她救了皇上,送些小禮略表心意。告訴她,要是宮裡缺了什麼,短了什麼,儘管來承乾宮找我。”
不僅純妃慷慨,後宮所有的女人都強壓著嫉妒,紛紛掏出體己,連一板一眼的皇后都纖手一揮,賞賜如流水一般湧入養心殿。後宮的嬪妃們較著勁兒,不願讓她人佔了先機,想叫乾隆一眼便看到自己的賢淑。
“快些走,娘娘吩咐了,我們的禮可不能落在別宮娘娘之後。”嬤嬤衝著身後的宮女、太監喝道。沒想她回頭叮嚀之際,身側猛地撞來一條黑影,嬤嬤被突如其來的衝力狠狠撞倒在地。
“唉呀,好疼啊!喂,你怎麼走路不長眼啊?”
未等嬤嬤質問,始作俑者反而先行倒打一耙。嬤嬤由小宮女一左一右攙扶起身,剛欲喝斥,卻見身前指手畫腳罵人的,不是小燕子是誰?嬤嬤趕緊閉口,壓下怒氣朝小燕子施了一禮,方欲說什麼,小燕子卻盯著嬤嬤身後小太監端的托盤,跨步上前,一把掀開盤子上遮罩的紅布。
“哎呀!好漂亮棋盤!是什麼做的啊?這棋子是金子做的吧?金光閃閃的好亮啊!”小燕子抓起紅木托盤上的白玉棋盤,不願放手。
嬤嬤心田一窒,從旁賠笑道:“格格,這是穎妃娘娘命老奴送往養心殿的。還請格格把棋盤放下,別讓老奴誤了差事。”
“送去養心殿的?不就是給皇阿瑪的嗎?”小燕子揮手道:“我先拿著玩幾天,回頭你告訴皇阿瑪就是了。皇阿瑪說過,我要什麼他都會給的。”
小燕子回京後,不見永琪、福爾康等人來找她玩鬧,而紫薇又在床上養病。小燕子覺得無聊,今日才不顧明月、彩霞的阻攔,硬是闖出漱芳齋,想去御花園逛逛。沒料到,半路竟撞出個精美的棋盤,小燕子哪肯放手?
嬤嬤心頭喊遭,苦著臉勸說道:“格格,老奴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