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慕容凌夕那麼懼怕慕容非,她怎麼可能還去幫他奪天下?
誰能借我一雙慧眼,讓我把這些事情都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我甩了甩頭髮,不想了,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想離開這裡,以後我就不是慕容凌夕了,以後我是舒雨,我要做快活神仙,管他誰做皇帝,誰愛做誰做去。
“我不知道非哥哥到底為什麼讓我嫁進雍和王府,我也不想知道,我現在只想離開這裡,王爺還是讓我走吧。”我語氣緩和。
看到我這個態度,容恪有點驚訝,他不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慕容凌夕”了。
“你在哪裡,其實與本王沒有太大的關係,只是,你離開這裡,誰來保護你的安全?”
說了半天,原來他是為我著想。
還覺得虧欠我麼?他放我走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
只是,容恪為什麼會擔心我的安全,他還是認為有人要害我麼?他不知道,要害我的人可能就在這個屋子裡面,他什麼時候想要我的命,我是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的。
不過對於他的關心,在那麼一刻,我還是覺得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我的安全,王爺不用費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朝容恪溫柔地笑笑。
如果我跟容恪不是這樣尷尬的關係,我想我們會是朋友的。
“我不讓你走,不僅僅是擔心你的安全。你走了,你以為慕容非真的會相信你已經死了麼?你能離開這裡,但卻不能離開他的控制。”
他的語速很快,彷彿是被我給急的。
他一定在想,怎麼會有這麼不懂事,不知死活的丫頭。
容恪的話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
我一直在僥倖,只要我能離開王府,我就可以擺脫慕容凌夕強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從此我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其實,我內心深處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去相信,慕容非不會放過我,他在靖朝肯定有眼線,以前我認為是素素,但後來我覺得不是,以素素對我的好,我沒辦法想象她其實一直在欺騙我。
而我離開王府,慕容非很可能會藉機生事,為難容恪。
所以,容恪不讓我走,一來擔心我的安全,最主要的還是不想現在就和慕容非起衝突。
這是多麼悲涼的清醒!
我就這樣被束縛在雍和王府裡,做這個傀儡王妃。很可能這輩子都得困在這裡。
容恪是對的,我太幼稚了。
我虛脫地靠在椅背上,我該怎麼辦?難倒真的至死都不能離開這裡?真的要和獨孤樓共侍一夫?
獨孤樓一直都沒有開口,事不關己地倚在門框上,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感覺我在看他,抬頭對上我的目光,神情莫測。
突然鼻子有點酸,很想家。
以前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可以安慰自己,自己遲早是要離開這裡的,不開心也可以再忍忍;突然明白這一切,王府以後就是我的囚籠,我將終生被禁錮在這裡,徹骨的絕望將我壓倒。靠在椅背上,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我這樣,容恪有點擔心地看著我。
我站起身,剛一站起,就覺得天旋地轉,往地上倒去,最後倒在了容恪的懷裡,昏昏沉沉地睡去。
首次江湖行
“曉鶯再給我來一碗。”
“啊?”桌上其他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王妃,這已經是第三碗了。”
連續兩場病,已經將我的元氣全耗光了。病好之後,我看到銅鏡裡的自己比林妹妹還虛弱,自己都快不認識這張已經很熟悉的臉了。
舒雨怎麼可以這樣,這絕對不能是我。想想自己還未成年的身體,正值青春發育,為了以後能有個好的形體,我又是束腰,又是按摩胸部的,我可不能功虧一簣,個子長不上來不說,還弄成了瘦骨嶙峋的病秧子。我是現代人,我的審美要求是,人首先有健康,才能有美麗。
所以,為了補充元氣,我強迫自己多吃飯,要知道,食物是補充元氣的唯一源泉。以前,我一碗飯都吃不了,今天吃了三碗,素素她們都以為我是受太大刺激了。
我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我總不能就這樣心情鬱悶地過一輩子吧。人總得往前看,只要有希望,就會有奇蹟。憑我現代人的智商,我還真一輩子被困住這裡?開玩笑,逃也要逃出去。我已經放棄正當光明堂堂正正地出去這一想法了。只要能出去,怎麼著都行。
“希望是個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