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2 / 4)

度,卻開始往下降,有點抽搐。

他的目光絞著我,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瞬,在我身邊坐下,嘴角噙著淺笑,道:“已經在過關了。”

我的耳朵裡開始出現耳鳴,除了嗡嗡聲,什麼也聽不見。我深吸了口氣,終於緩過神來。

這回我只能苦笑了,要是讓我猜中他的想法,鳳凰同樣也能猜到。不過這樣也好,我剛才還想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那個關,沒想到用不著了,沒了擔心,一陣虛脫感隨之而來。我輕輕倒在榻上,背對著他,一句話也不想說。

他在我身後躺下,輕拂一下衣袖,帳篷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我的眼睛一直睜著,沒有絲毫睡意,轉身平躺在榻上,眼睛瞪著天花板,朦朧的月光灑進來,漆黑的屋裡好像被籠上一層煙霧。

邊上的初過也是平躺在榻上,我猜他也沒睡著。我突然想起白天謝道橫的話,心中凜了一下,慌忙開口道:“我身上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初過聽到我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我轉頭,正對上他轉過來的臉。兩個人的臉相距不過兩寸遠,我能感到他的黑瞳就像是一個黑海,我的目光全被吸了進去。

初過的手伸過來,將我的手包在手心,“已經沒事了。”

原來我的身體真的曾經出現過問題。

我頭腦中出現很長時間的空白,白天謝道橫和我說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相信,得到初過的確認後,我只覺得渾身被一種木然的情緒包裹著。

初過轉過身來,將我往他懷裡攬了攬。

我問:“到底是什麼問題?”

初過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也沒什麼,你掉進滄海谷後,腦子裡淤血一直沒有散掉。”

經他一說,我想起來,我以前不時會有些頭痛,沒以為有多嚴重。

初過說:“後來我遇到滄海笑,滄海笑給你配了藥。”

“是這樣?師傅怎麼沒有提過呢?”

初過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輕聲問道:“不疼了吧?”

我笑笑,“早就不疼了,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呢?”

初過笑得很歡喜,“我哪敢告訴你啊,你那麼怕死。”

一句話噎得我啞口無言,我很怕死麼?

嘲笑,絕對是嘲笑。他嘲笑我的時候,從來都不含糊。

“哪有?”我怔了半天嘟囔。

不過他說得似乎是真的,剛才我一想到那個散關就直打哆嗦。

真的如初過說得這麼簡單?

說得通,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想了很久,後來想想就不想了。我有時候真的很痛恨自己的懷疑主義,想那麼多幹什麼?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初過已經不在了,四周安靜得有些出奇,我驚得從榻上跳了起來,趕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帳篷外面跑。

外面除了放哨的,連個鬼影都沒有,我掀起軍醫的帳篷,濃重的血腥味夾著藥味衝進鼻腔。我愣住,兩眼發直地盯著眼前的一切。衝進眼睛裡的是一個不知道昏迷還是已經死去的身體,鮮血染紅了盔甲。

我麻木地穿梭在這些傷痕累累的身體中間,終於看到依然一襲白衣的初過,正兩眼無神地盯著眼前一個血肉模糊的臉。他的手裡緊緊捏著一個號牌,我模糊中看到一個“盧”字,只覺得自己渾身僵硬,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剛毅的輪廓,黝黑的膚色,濃重的眉毛。我怔怔地看向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真的是盧濟民。

我走到初過的身邊,輕輕攬過他的頭,將他抱在懷裡。他的身體和我一樣僵硬,任憑我的擺弄,臉上絲絲涼意,透過單薄的衣料,浸入我的肌膚。

我們不知抱了多久,他的手緊緊地抓住我的短襖的邊角,我被他拉得幾乎站不穩。他慢慢抬起頭,面容慘白,如鬼魅一般,低喘了很久,一聲獅吼響徹整個軍營。我再低頭時,我胸前的衣衫已經溼了一大片。

盧濟民的死讓初過消沉了很久,一直到我們離開西京,他的心情才稍稍平復。

原來,初過本來的計策還真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只可惜計策被嶽軍識破,應該是被鍾歆識破,我曾經給他講過三十六計。我一直很想問鍾歆,當識破初過的計策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好笑,故事竟然從反面被演了一遍。

幾百裡的棧道還沒有修復,被派去攻鳳州的盧濟民、蘇捷、段天涯和三萬精兵在半道上遇上了嶽軍的埋伏,盧濟民戰死,蘇捷和段天涯負傷而回,三萬兵力還剩下不到五千。要不是鄒定海在後面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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