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我的殷冥夜,而不是這個……雖然強大卻又無時無刻不被人操縱著的冥焱夜!
將揉皺了的衣角一點一點扯平,嘴角上卻掛起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呵……這身衣服還要記得還給簫荷。我慢慢的背過臉去,雲淡風輕的道,“如果沒有冥夜幫忙,那我就沒有辦法幫教主鑄造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火器,所以泣月教主,你自己看著辦吧。”
沒有尖利的話語,也沒有惱怒的面容,我的平淡卻已讓面前的男人變得陰沉不堪。就這樣,猩紅的衣袖驀的迴轉,白皙透明的臉膛也近在眼前,泣月纖細修長的五指卻捧起我的下巴,貼近他俯視著我的如花美眸——
“你真是個很特別的女人,特別的,讓我想要毀了你。”
碧色的眸子流轉著水樣的光華,泣月整個臉頰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他就這樣看著我,大掌一揮,擊碎了他嫵媚柔美的形象,粗暴的扯住我齊肩的丈人發,狠狠的揉卷在手掌裡,幾乎被咬碎了的嘴角散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如果你不是莫任情的女人,那我或許會考慮把你圈養在身邊,至少每日的生活,不會變得太過無趣。”
我卻狠狠的咬牙,瞪著那雙妖異的雙眸,一字一頓的吼道,“我不是莫任情的女人!”
泣月卻笑了,驀的鬆開了拽著我碎髮的手,嘲諷 的道,“你說的不錯,他連一個女人,也要不了。”
按住被他拉扯的幾乎有些發麻了的頭皮,我卻已冷下了眉目,平心靜氣的道,“你為什麼那麼恨莫任情?還為他下牽心?”
泣月卻不回答,只垂眸/炫/書/網/整理著自已身上鬆垮的長衫,略有潔癖的彈下每一寸灰塵,展開每一處褶皺,過了廣許久,他才揚起那雙輕蔑一切的眸子,邪妄的道,“我從來都是隻問問題,不回答問題。”過了半晌,他雙瞥了眼地上的冥夜,扉糜的笑道,“你如願了——因為地上的這個人,很快就會消失掉。”
怔了兩秒,才驀的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知道,泣月這麼說是意味著冥夜就要回到我的身邊了,可當我垂眸看著地上的冥焱夜的時候,心裡卻多了幾份說不出的絞痛。可這時候,卻聽到一個女聲惶恐不安的嘶吼,“不,月君!您不能——”
話音未落,引奚便已從空中飄落,雙腳不安的榻上山石,隨後卑微的匍匐在泣月的腳邊,揚起那張原本嬌媚的臉,聲淚俱下的道,“夜君他做了什麼,月君要如此處罰他?”
見此,我不由得眯起了眉,揚起的嘴角則慢慢的扯出一抹冷笑,怎麼引奚,你不甘心?可引奚卻完全不理會我冷冷投向她的目光,懇求的聲音愈加的低下與無力,彷彿……對,彷彿這一切並不是在演戲,而完全是出自真心,可,想到這裡,我又不由得在心中嘲諷,引奚,你這樣的人,也有真心?
扯起唇瓣,卻先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泣月慵懶的抬手,愛撫著引奚的頭,寵溺的道,“奚丫頭有多久沒回過蓮宮了?”
引奚一怔,雖然沒料到泣月會問這個,可她的臉上卻驀的閃過了一抹不容作假的喜色,隨即她便低下頭,垂眸恭順的答道,“十年,月君……自從茹毀容之後……月君就再沒讓我們踏入蓮宮。”
嘴角藏著嫵媚,纖細的指頭只輕輕一挑,便拔下了引奚髮間的長簪,一頭的黑髮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垂落在女子雪白透明的耳畔,兩雙碧色的眸子對望,卻都暗藏著心機,可泣月卻輕輕笑了,隨手挽起引奚一縷長髮,寵溺的道,“奚丫頭隨我回去蓮宮吧,好麼”?
這樣寵溺的口氣,好似一個父親在安撫任性離家的女兒,讓人很難想象出當初趕兩人下山時候的那張,狠絕{炫殘{書酷{網 的臉。可引奚也好似從未記得一般,嬌俏的嘴角沒落出一抹淺淺的笑,帶著從未有過的乖順,引奚微微的低下了頭,嫵媚喚道,“謝謝月君大人——”
那個“人”字拖得好長,粉嫩的嬌唇還微微張著,引奚的美眸卻已慢慢的閉上,用了同樣的技法,我知道引奚也要像冥夜一樣入睡了,可不知道她是否會睡得安靜沒有彷徨?而泣月又給了她一個怎麼樣的夢?
泣月的臉上雙顯出那一抹難改的慵懶,可他還未退後,輕撫在引奚長髮間的手便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陰霾與邪妄在那一刻覆蓋了那張柔美的臉,可還不等他發作,引奚早已揚起了下巴,成功的抽身而退。那一刻,她的嘴角上掛著一抹冷冷的嘲諷,而與泣月相似的那雙碧色眸子裡,暗濤洶湧,恨意瀰漫。
泣月卻望著那隻不受控制不斷顫抖的手,嫵媚的笑了,“奚丫頭,你膽子不小。”
引奚的臉上卻早已沒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