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還不上來呢?他們在懼怕什麼!?
就這樣想著的時候,耳畔卻傳來了幾聲急促的驚呼,雜亂的腳步聲,隱隱的刀劍碰撞聲此起彼伏。吃力的摸到孟清留下的利器,手指驀的碰觸到鋒利的刃,銀光晃亂了雙眸,那……竟然是我的玄吟?初見時候隱於水色長袖之中的凌厲與驚豔,跟隨我的時候一慣的沉默與隱忍,那夜裡被玉面人所持時候的繁華盛現以及上一刻被孟清抵予我頸間的沉重殺氣……呵,能夠百變如此,就是我的匕首玄吟?
再不遲疑,只將玄吟握入掌中藏匿身下,然後閉上雙眼假寐。身後是幾人凌亂的腳步聲,緊迫急促的停在我身邊,卻良久沒有上前——
遲疑著的……是什麼人?
隱隱的哽咽,輕輕的抽泣,顫抖的手指慢慢的伸過來,靜靜的停在我的鼻前,驀的,好似感到了輕微的呼吸,面前的人才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氣,隨即,纖細的雙手便攀上了我的肩頭——
“青商姐姐,快醒一醒!我們快走!”那聲音清脆,甜美可愛,似沙漠中的一彎清泉,甘甜的浸入聽者心間。
微簿的光線剌入瞳孔,充脹著微微的痛感,少女關切的臉龐觸動了心裡的柔軟,可我卻驀的伸手狠狠的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咬緊了牙,擠出四個不帶感情的字眼,“你賣了我!?”
面前是模樣乖巧面容俊俏的女孩子,一雙明亮的眸子中透著無與倫比的睿智與倔強,她此時雖是一身英武的男裝打扮,卻仍止不住的散發著少女特有的清純魅力。
原本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問也只是想親耳聽見。
不用解釋,我只想聽你說一個字。
“是。”沒有多餘的解釋,韓影沉沉的點了下頭,明亮的眼眸充盈著深深的歉疚,即使覺得疼痛,她也沒有掙開我緊扣著她的手,可這時候,擋在她周圍的四個護衛都已滿臉冷意,狠狠的盯著我緊扣著韓影的手,暗暗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都收回去。”原本清亮的眸子在那一刻現出一抹厲色,韓影並沒有回眸,可她不容遲疑的口吻已讓四個護衛尷尬的低頭,而四人也都毫不遲疑的鬆開了握著劍柄的手。
“青商姐姐,是我賣了你,就連這個連環計也都是我算計的你——”迎上我冷冰冰看著她的眼睛,韓影的忍耐卻已達到極限,她忽閃的眨著充滿愧疚的雙眼,還未說什麼,淚水就已氾濫。
山洪暴發,是十足的災難片。
可我依然冷眼看著,卻又驀的鬆開了握著她的手腕,然後拉扯出的筆直唇線微微上揚,“你最好找一個好點的理由。”
原本惴惴不安的俏臉驀的綻出一抹喜色,完全忽略掉我冷漠刻簿的口氣,韓影並腳,擺出一個筆挺的立正,討饒的敬禮道,“YES;SIR!”
周圍的四個侍衛雖被韓影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摸不著頭腦,可也許是因為司空見慣了,他們也不過是略微的驚訝了一下,轉瞬便平靜了下來,四人依舊對我心存懷疑,警惕的盯著我藏在身下的手——不過,眼力的確不錯,因為我那手裡就握著匕首玄吟。
韓影卻完全沒有在意,微笑著的臉上掛著兩顆尚未滾落的珍珠,她拉起我的手,然後回頭對著四人輕輕吩咐道,“雲破,你痛著青商姐姐,月來,你護在青商姐姐身後,弄影,你開路!”
輕輕的話音,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口氣,如此決絕。
四個侍衛都是一愣,似乎是沒有聽懂,可實際上就算是聽懂了,也沒有一人心甘情願的領命。
“你們還等什麼!”韓影的眉驀的蹙緊,可她握著我的手卻依然輕柔,承諾一般,緊緊相牽。
就像那日裡我毫不猶豫的便將指間的戒指褪下交予她的時候,用眼神所傳達給她的承諾——就算各侍二主,有一天不得不兵戎相見……那,即使這樣,我也無意與你為敵。呵……等到現在再垂眸想想,那時候韓影的眼底是並沒有一絲笑意的,而她的反應也過於冷淡,甚至即使是在我不得不走的時候,她也只是說了四個字“保重自己”——這樣想來,其實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給過我暗示了,只因為我太過心急,又一貫自負,所以才沒有看破她演的並不是天衣無縫的一齣戲。
“寒司命,只花郎一人,實在難以守護您安全……”見三人都打定了主意以沉默相抗,唯獨沒有被韓影委以重任的侍衛才不得不開了口。
剛剛還在想“雲破月來花弄影”,這裡面唯獨少了一個花字,原來韓影恰恰就給這個男子起了一字名花——花郎。
我抬眸,瞥一眼這倔強的青衣銀甲少年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