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他仍然記得自己不顧一切的衝進火海時候的不堪,雖然那時就已有了失去她的念頭,卻是在突然意識到還有一條密道的時候,倉皇的回到靜亭軒,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以後多少次回想,都會讓他整個人為之疼痛的一幕——
那麼驕傲,決不肯在他面前低頭的她,竟然為了救她護在身後的那個孩子,跪下來求他。
而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救下那個孩子,因為即使她沒有求他,他也會毫不吝嗇的救他,雖然……當他看見她不顧臉上被離末兒劃過的傷口對未泯所流露出的擔憂的時候,他的心也在隱隱作痛。
可這樣的痛又算得了什麼?他分明就是在嫉妒吧?嫉妒……她對未泯的毫不吝惜的愛戀。可即使這樣,他還是將早就想要送給她的武器給了她,既然她配的上站在他的身邊,那她的手中當然也要有一把配的上她的武器。
吟月刀玄吟匕天傷逆……他選擇了玄吟,這把在天下排名的兵器譜中,僅次於他手中的吟月的武器。
而……不教她武功,卻是從一開始就不想與她師徒相稱,可這樣,卻讓她幾次被人所傷——當那天夜裡,他帶著玉面,將她從早筎的手中救出的時候,看著一身鮮血淋淋的她,他要怎麼告訴她他的心都在疼痛,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吐出一個字來,可即使這樣,她還是認出了他,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又是問他未泯如何。他真的慶幸,自己什麼話也沒說。
既然……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站在她的身邊,那就至少應該讓她學會保護自己……也是這樣,他才把她交給了他一生中最放心的人——簫荷,也把那件金絲甲也一併給她。
他知道永遠也沒有辦法像未泯那個孩子一樣,就這樣不顧一切的護著她,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帶上面具的時候,毫無顧忌的出現在她的身邊。而當她不顧一切的回到幻鏡城要與他一同面對風雨的時候,他所做的也都只是在傷害她,從棄她於不顧,到冷言相對,甚至要南王殺了她……只是她可知道,那寫在手帕上的一個“若”字,就已經讓他精疲力竭。
若不是曾有牽心這樣的性命相脅,他是否可以毫無顧忌的將她擁入懷裡?若不是等未泯那個孩子走進她的心裡,他就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那她那雙好似什麼也映不出的眸子中,是否可以映出他的身影?
可這些,毫無疑問,全部都已成了妄想、幻夢!
直到……他再一次從死亡門前掙扎的爬回來時候,發現了遺失了戀人的她,晶瑩玉潤的胸口上面,那朵半開的黑色蓮花。
——那是牽心的徵兆啊!
為什麼……她竟然願意與他共享生命,共同承擔生死?她既然見過了他的發病時候的痛苦,為什麼還會心甘情願的……承受跟他一樣的痛苦?
難道這就是……她對玉音所說的“愛就要愛他的一切”的含義?
那麼……
她愛他?
為了逼出她口中的一個愛字,他故意對她冷淡,他故意編造出一個大婚,串通紅蠍和凌少曦,自己卻躲在暗處,偷偷的看著她喝醉,又一次喝的爛醉如泥。
他看見她在紛飛的花瓣中落下眼淚,也看著她遠遠地看著玉墨與韓影,竟然把那個同樣纖瘦的人當作了自己……他疼痛不已,卻是隻將小小的她攬在懷裡,就已知道了她藏在心裡的一切情愫!
她愛著他!她像他愛著她一樣深深的愛著他!
卻又因為是兩把劍,相互刺的鮮血淋淋卻依舊不知回頭!
既然……既然是這樣,那今後就有她來作那把劍,無論怎樣鋒利,都只能收入他這把劍鞘之中……就由他……來作她在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鞘!
往昔的一幕幕就在那一瞬間閃過了腦海,當他(炫)經(書)歷(網)過紅蓮之火,斬殺了九條火龍之後,原以為在(炫)經(書)歷(網)瞭如此之多的波折之後的他們,終於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卻為什麼又要再度的分開?
她為什麼要離開,她……明明是愛著他的啊!又為什麼……離開?
可是,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在一片的金色之中,他只知道他伸出的手要接住那個從天空中落下的女子,即使是化作灰燼也好,就讓他永遠都陪著她,永遠……都跟她在一起——
可是,再他觸碰到那一片金光之前,他整個人便已被驀的擋在身前的人推離開。
“我答應過你母親的事情不會變,你別想這麼輕易地赴死——”隱哭的聲音漸行漸遠,卻又有泣月的聲音響起——
“欠你母親的,我